他古铜色的脸涨得乌红,四下看去看到了车旁的老人,大声道:“你去,你去杀了他们!我给你快活丹!”
众人本以为是这青年人无理取闹,都不在意。谁知那老人身形一动,风沙大作,顷刻便到一座沙丘前,他一拳将一位野甲帮修士洞穿,两脚将另两个野甲帮修士脊椎踢断。
那沙丘原来是之前那种沙下的怪物,它在沙中翻涌,好似一条恶鱼,老人与那怪物在沙中搏斗,很快动静变小。老人将那怪物从沙中拖出,扔到一旁。原来是一只浑身披着厚重甲壳的类似蚯蚓的生物,名叫食沙虫。
众人见此皆受惊不小。那三个筑基修士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叹息一声:“唉……灭口吧。”
只见三人一人去与领缠斗,两人对其余练气修士与食沙虫进行屠杀。在众人合力之下,来犯的野甲帮很快死绝,那筑基期领也在三人围攻下身死。
封氏是秘密去寻找绿洲,本就怕目的暴露,引来各方争抢绿洲中的宝物。如双方相安无事,料想野甲帮也不敢再来犯。可野甲帮既然死了人,让他们逃走后,他们必然召集人手再来纠缠,那时秘密不保引来更多的人,后患无穷。
未过多久前去追逐的老人回来,一左一右拎着两具尸体。三位筑基修士都有些惊讶,暗赞此人了得。
一位筑基修士将尸身堆成山,就地焚烧。另一位来到老人面前斥责道:“谁让你突然出手?惹下这些麻烦?”
那青年人横插过来:“我让的,如何?你们不将我当作少主,有人将我当作少主。我们封氏何时用得着看一群小小沙匪的脸色?要我说他做得好得狠,回去我让父亲好好赏他。”
三个筑基期家老,分别名为封古格,封古岩,封古朵。刚才前来问话的正是封古朵,他隐隐是筑基修士的领头人。
此时封古朵一面安抚那少主一面继续审问老人:“少主所言极是,我们封氏从来不用看别人脸色,小小沙匪,杀了也就杀了,适才我们也只是在等待出手时机。只是此人来历不明若要带他去绿洲,始终是个隐患。”
他看向老人:“外乡人,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不远万里来到西荒,究竟有什么目的。”
老人神情怅然:“我的名字……我叫作郑到,本是中原人,因杀孽太重,被中原正道通缉所以逃来了西荒。至于目的,我只是个独自流浪之人罢了。”
少主说到:“他都这样老了,还能活得了几天?还能有什么目的?”
他看向郑到:“你刚刚做得很好,这是奖赏。”
说罢他将一枚快活丹扔给郑到,郑到囫囵吞下。封古朵见他适才出手知他绝非常人,又听闻他说造下杀孽,心中对他已有了几分重视,但见到他对食骨丹如此求之若渴,不由得对他轻蔑,从而心中大定。
“即使他曾经是什么厉害的中原魔头,如今也不过是只毒虫罢了,又能翻起什么风浪,先前出手狠厉看来也是为了毒丹,我还担心此人,看来是杞人忧天罢了。”
封古朵自想是如此,便不再在意郑到。
郑到此时看起来比之前还要老了许多。原来当时他凭借陆言的关系跟随商队来到西荒,然而星图所示,天机道人的墓葬实在西荒极西之地。郑到只能另寻人带路,他一路之上同时受到魂荡之疾与食骨之毒的折磨,商队知晓他用过食骨丹,便将他抛下离去了。原来在西荒,服用过食骨丹的人都被称为毒虫,似这等人毫无底线,终身被人所制,是以人人鄙视。
如今郑到已取得那封氏少主,封格颜的信任,少主不再让他拉车,而是让其跟在车旁,随时服侍。
众人又行了大半日,夜幕降临,荒漠中气温大降。他们生起火来稍事休息。封古朵独自找到少主封格颜,原来是晓之以理进行劝诫:“少主,我们此番为新绿洲而去,队伍也小也没带得太多族中高手,万事应谨慎才好。”
少主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小,胆子却小得很。这西荒之中谁敢动我封氏?”
封古朵明白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然而他身份尊贵,他也不好训斥,他只说:“沙漠中有太多的疯子。他们早已不怕死了,所以可以对任何人动手。少主可听说过西荒五魔?”
“你说的是那些屠了万俟氏城池的疯子?当真是过瘾,你说他们真的只有五个人?”
封古朵道:“五魔个个身怀绝技,都有筑基中后期实力。偏偏他们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只爱杀人,无论仙凡。不止万俟氏,咱们封氏与赫氏也不知死在他们手上多少人。所以我才劝少主谨慎些,此去虽然十拿九稳,但仍可能有变数。”
少主道:“我知道了,啰哩啰嗦。”
郑到听了会儿他们的讨论,又转头向凡人营地去。那少主封格颜虽是有些喜爱郑到,但毕竟将他当作毒虫奴隶,身份就低了几等,看他去找凡人觉得也挺合适。
凡人骆驼队领队阿吉,众人称他为阿吉老大,是个四五十岁的老领队了,在大漠中行走经验丰富,据说此次绿洲就是他现的,他告知了封氏庇护下的城主,这才有了这场探路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