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气氛并没有尴尬。
反而有种莫名的温馨。
“小蔓,有一件事。”
谢诚声音突然有些哑,他轻轻咳了一声,“我想跟你说。”
来了。
赵舒蔓知道,一定是那件事。
“能不能等我跟我妈妈通个电话,”
赵舒蔓冷静道:“我还没跟她说晚饭不回去吃。”
“好。”
谢诚站起身,拿起靠在墙角的拖把,又把地拖了一遍。
厨房的调料区域也有些乱,谢诚走过去将那些瓶瓶罐罐重摆好。
等他走过来的时候,赵舒蔓电话刚好打完。
她将手机收进口袋,略微背着光看着他的方向。
谢诚有些看不清晰她的脸。
也渐渐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接下来这些话。
“你是紧张吗?”
隔着昏黄的光,赵舒蔓的声音都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谢诚:“嗯?”
“如果不是紧张,为什么要去拖地?”
有的人紧张就会想做清洁。
但她没想到谢诚是这样的。
明明原本是紧张的,但被赵舒蔓这样戳破以后却好像完全放松下来了。
她是蔓蔓,他的小蔓,他根本不用紧张。
“那,这样的话,你能握着我的手吗?”
谢诚说着,拉了另一个凳子坐到赵舒蔓身边。
赵舒蔓伸出手。
谢诚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
“我这段时间,其实并不是去参加机器人设计比赛,而是在医院治疗。”
有些意外,但并非完全不可理解。她点了点头。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种病,叫‘心因性失忆’,它精神医学上的术语叫做分离性遗忘。”
谢诚的手冰冷,“简单来说,就是人选择性遗忘某段记忆——这些往往是创伤事件。”
“一周前的晚自习,一个自称是我爸的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谢诚声音极度冷静,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这些事情既不是别人的也不是故事。
而是生在他身上的事实。
原来,谢诚不仅仅在十几年前被遗弃在孤儿院。
谢诚的那个父亲,前几天再次出现,就是为了告诉谢诚,他们全家要搬离平城了,而他一想到这辈子可能再也没办法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忍不住过来见谢诚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