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呼吸一滞,淡淡道:“说好看给银子吗。”
她方才一定是魔怔了,去他的美景,明明是个讨人厌的祸水。
卫紫菀柔笑问道:“夫君可听过一个词。”
这死太监是掉钱眼里了吧。
“什么词?”
白芷下意识地问完又心中暗恼,她为什么要配合这祸水说话。
卫紫菀轻眨了一下眼睛,眼底透着一丝揶揄:“口是心非。”
白芷动了动唇,冷笑一声道:“我不仅知道口是心非,还知道一个词叫‘自知之明’。”
卫紫菀笑意不减,她低头故作打量了自己一番:“奴家也知道这个词,且深以为然。”
死太监竟然讽刺她没有自知之明,哼。
白芷忍不住动了动嘴唇,最后明智地选择不和这个祸水计较。
待到天色渐暗,地里的草也除完了。
付钱的时候,白芷下意识地看向卫紫菀,之前说好的一人付一半,这祸水怎么没动静了。
卫紫菀扫了她一眼,嗔怪道:“夫君看我做甚,家里统共就剩一百文,都在你那放着呢?快把剩下的八十文给几位大哥啊。”
白芷扯了扯嘴角,好像之前是这样跟着别人说的来着,她先付了也可以,当下便痛快地把铜钱都拿了出来。
待到干活的人收拾工具走了,她才走到卫紫菀面前,伸手道:“现在没人了,把你的那一半拿来吧。”
卫紫菀抬手挽上白芷的胳膊,语气轻柔:“夫君觉得我们两个谁更懂得和外人打这些银钱的交道?”
说完,还暗示性地朝前方那几人的背影看了一眼。
意思不言而喻。
白芷想说是自己,可看着卫紫菀眼里赤1uo1uo的暗示,她想起这个祸水中午和那些人打交道的情形,默默抿紧了嘴唇。
大家都是皇宫里长大的,怎么就差那么多,虽然她是在冷宫……
卫紫菀见状适时地晃了一下她的胳膊:“所以今后若再遇到这种事,都由我来付钱就是了,夫君负责在大事上拿主意,我来应付这些小事。”
银钱的事当然都是大事,不过只要先糊弄过去,以后她就可以独揽财政大权了。
这太监许是在冷宫里待久了,虽然接人待物没有问题,也会装模作样。
平日里在外面对别人笑得如暖阳,私下里对她却冷得似冰雪,但若论起对人心的揣度,还是差远了。
白芷下意识地思考,只觉得这祸水说得有道理,可心底无端地又闪过一丝古怪。
她也说不出来这丝古怪从何而来,这时,胳膊又被晃了晃。
白芷仿佛找到了心底里的古怪来自何处,她不自在地抽出胳膊,然后拍了拍衣袖淡淡道:“暂且先依你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