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项政策就被细化调改了——五成优免下调为四成;退役后,此优免就只局限于个人,且根据服役时长分三档。
至于“一家子”
这个范围倒是保留了,因为兵部认为如果再缩小优免范围,就没什么矫正风气的效果了。
“瞧瞧,这儿还有一粒破片,极小。”
“之前没现吗?”
“这个太小了,若非是在这儿,怕是就一直留着了。”
在又做了一次x光照射后,一个中年医生和一位须皆白的老医生在一起议论了一番,然后周长风得知左肋侧面还藏有一粒极小的破片,野战医院的小型x光机精度不高,没有现。
不过两名医生都表示并非难事,这种手术的关键在于“一次就准确无误的把全部破片取走”
,免得以后还要二次手术活受罪,而现在已经确定了全部的炮弹破片和肋骨碎屑,接下来就洒洒水啦。
有意思的是,那位须皆白的老医生在给周长风搭脉、看舌以后,说他气血不太足,还有些许阴虚火旺。
讶然的周长风忙不迭地询问严重不严重,老医生抚须一笑,答曰只需在之后留院观察的五日里整些滋阴的药,以后再多留意些饮食即可。
“那便去开方子取药,到时候交给住院处,他们会负责的。”
“好。”
虽然大明现在已经是现代医学了,但其实古典中医也有外科手术,隋唐时期更是中医手术最达的时候,这个话题值得一谈,以后有机会再说。】
当天周长风就办理了住院,在专享的单间病房中安然休息了一晚之后,翌日一大清早就被带进了手术室。
医生护士的装扮与前些日子自己刚穿越时见到的大体相彷,并非白色,而是一种极澹的浅绿色;手术室中的医生护士则须额外披上一身灰绿色的手术外套。
躺上手术台,中间有一个圆洞的灰白布盖住身体,主刀医生和周围几人交谈了几句,随即进行麻醉。
上下左右,周长风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腹部一共被扎了四针,然后就是冰冰凉凉的沾有硼酸的棉签在擦拭伤处周围进行消毒。
局部麻醉的情况下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基本的触感却还是在的,周长风甚至能感觉到锋利的手术刀在自己的皮肤上划拉,以及镊子在夹取破片和碎骨。
头顶上的无影灯十分明亮,即使闭着眼也觉着晃眼睛。
作为方便外科手术的一大进步,无影灯诞生于二十年代,法国人韦兰明了无影灯的原型,均匀布置许多平面镜,并以灯泡放于中心,整体呈漏斗形;十几年后的今天,经过初步改良的第二代无影灯已经投入了使用,比如现在周长风身上这台就是刚出厂不久的国产新型无影灯。
主刀医生显得游刃有余,一边动着手一边聊着天。
他目不转睛地问道:“话说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你的兵呢?”
“空运的运力有限,他们得坐车回去。”
“伤员呢?”
“轻伤员随大部队,重伤员6续搭飞机去成都了。”
空军部署了四个运输机中队,用于向喇萨和羚芝运送物资,去程装货、返程运人。
过了小半个时辰,在反复确认把所有细小金属破片和肋骨碎屑都给清理干净后,医生才开始对创口使用达金氏液和硼酸进行清洁,随后缝合。
“好,大功告成,这几天注意些,等愈合之后就又是一条好汉。”
主刀医生轻舒了一口气,说道。
手术告终,但痛苦却很快到来了。
这年头缺乏止痛效果更强的非甾体消炎止痛药,要么是止痛效果较弱的阿司匹林、要么就是止痛效果很强的那啥。
周长风自然不愿意选择后者,所以麻药的药效结束后随之而来的一阵阵痛感非常难熬,坐立不安,只能躺在病床上勉强靠着看报纸来分散注意力。
当看到第二页时,一条中等大小的标题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西班牙生变,军队起事叛乱
「时务社西班牙七日电:自五日起,西班牙之6军与空军接连起事,叛乱已蔓延至全国多地,而今……」
对噢,现在是七月份,虽然时间有些许变化,可尹比利亚半岛上的风暴还是到来了。
对于这位上校说了一半的话和暗示,周长风觉得大概之后要表彰一下?
德马吉之战在战役层面上很关键,在战术上也是值得称道的,对于自己初次上阵就能取得如此成绩,他多少也有些小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