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幼宁想让祁焱帮她代为保管这些东西,是为了不惹姚老太和三房的红眼,减少分家的麻烦。
祁焱对老姚家二房的事早有耳闻,在听到姚幼宁说出分家打算的时候,不由侧目。
柔弱娇气的外表下,她比她爹娘和三个哥哥更为果断勇敢。
走进车站,祁焱到底还是点了头,“东西我会帮你保管。”
姚幼宁惊喜地看着他,桃花眼亮晶晶的,“祁焱,谢谢你呀,等我顺利分家的好消息吧!”
回去的路上,姚父姚母虽有怀疑但都被姚幼宁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四人在傍晚时分抵达了白马村。
路过一个小山坡时,姚幼宁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很不舒服,像是被什么阴暗潮湿的生物盯上了似的。
她放缓脚步,警惕地四下打量。
突然,她现就在小山坡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站着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中年男子,两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老妇人还好,那中年男子却叫人心里怵!
肥头大耳,油腻腻的头长到脖子都没修剪,满脸麻子,绿豆大的眼睛,鼻子像是被人揍了一拳深深凹陷进去,肩膀耸着,耷拉的大肚子挤出短上衣,一层脏兮兮的肥肉露在外面。
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很是诡异。
姚幼宁心脏一缩,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找祁焱。
察觉到她的害怕,原本背着背篓落在后面的祁焱几个大跨步就走到了她的左前方,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那两人的视线。
“那是隔壁牛栏村冯屠夫家的大儿子,自打几年前媳妇难产死在家里,他这儿就受了刺激,神志不太正常。”
苗玉花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
姚二壮也跟着道:“这后生长得怪吓人的,还好不是咱们村的,幼宁你以后出门要是遇见他就绕道走,免得撞见他病。”
姚幼宁乖乖点头,再望过去时,树后已经没有人了,老妇人和男子不知去向。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呢喃道:“牛栏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那是因为你三婶的娘家就在牛栏村,听说和冯家的关系还挺好。
苗玉花张了张嘴,但想到女儿对三房的厌恶,就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扫兴。
到了村口,祁焱和他们是不同方向,离开前他将一个蓝布包塞到了姚幼宁手里,什么话也没说。
姚幼宁自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在中医楼的时候,工作人员最后给出了六十五的价格,祁焱还是摇头不卖。
公家收购,六十五已经算是高价,所以他不卖肯定不是因为价格。
可一开始就不打算卖的话,又何必辛辛苦苦地背到县城去?
难不成是在知道她伤势严重后临时改了主意,为的就是把野山参留下来送她?
姚幼宁心中微动。
她低头捏了捏布角,看颜色,似乎和祁焱用来包奶油雪糕的帕子是同一块布料。
那块帕子忘记还了,如今正在她的衣服口袋里呢。
“闺女,祁家小子给你的啥东西?”
苗玉花好奇地掀开了蓝布包一角,又猛然噤声,把布头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