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5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昨夜的冰城下起了一场小雪,原本尚存的那一丝温暖也终于与这座北国之城作别。这天一早,凛冽的寒风就灌入了默秋的卧室,他那床被子根本抵御不住这种侵袭,当场就缴了械,任由刺骨的寒意传导到了正在熟睡的默秋体表。
“啊……阿嚏!”
默秋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弹了起来,飞一般地冲到窗户前面,把那释放着刺骨寒风的地狱之门紧紧关上。
“啊,你醒了?”
刘陆凌叼着个牙刷,从卫生间探出了头,问道。
“喂,刘侦探,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啊!”
默秋指着刚刚关上的窗户,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这样叫你起床比较方便,还不会引来各种问题……赶快洗漱,我们去蒂斯那边,米奈尔已经在催了。”
刘陆凌毫无愧意地缩回了头,一边刷牙一边用咕噜咕噜的声音说道。
“呃……”
默秋无话可说,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小声嘀咕起来,“我顺利早起了,今天依旧是个讨人厌的日子,也不知道这鬼地方到底准备降温多少度……我们现在正居住在军部的接待酒店里,老实说这地方真够豪华的,据说一般都是将校级军官才有资格住进来。
“‘焚将’的接洽工作据说已经谈妥了,今天下午笑士说要找我们,大概到那时候就知道结果了,我真想赶紧回梦都市,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刘陆凌在这时已经完成了洗漱,他瞥了一眼蹲在窗口的默秋,说道,“下午去军部的时候可别乱录音啊,昨天你可差点给柒师气死了。”
默秋听到这话,当即站起了身,一边点头一边走进了卫生间,回道,“我明白了,那个死板大叔我可不想再得罪他了。”
…………
北美,纽约,堪比斯画廊的地下密室内。
萨弗利斯正伴随着悠扬的古典乐,挥动着手中的画笔,将自己的最新构想都倾注到了眼前的画布上,这位超脱者的手法极其巧妙且精细,没过一会儿,一副惊艳的画作就此诞生。
();() 这幅画,若是拿到外面去卖,估计也会有一大群人趋之若鹜,只要是个行家,就绝对知道这副画定是出自大师之手。
但,萨弗利斯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挥手就将其扯下,随手就扔在了脚边……像这样的‘失败之作’,在这间工作室的地面上随处可见,萨弗利斯每天都会画出很多作品,但真正能被他挂在墙上的,却没有几幅。
“大人,您找我。”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萨弗利斯的思绪,不过他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轻笑了一声,说道,“海兰,没必要强迫自己使用尊称,我准许你直呼我名。”
“等我有能力杀死你的那天再说吧。”
一名身高一米九的壮汉从阴暗的走廊进到了屋里,此人留着寸头,穿着修身的衣服,面容刚毅,身上的每一处似乎都蕴藏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但尽管如此,当你看向这么一个凶神恶煞时,却能感到一阵‘生机勃勃’的感觉。
“哈哈哈哈,我很期待,不过,现在就尝试的话,可不是个好主意呢。”
萨弗利斯话音未落,身子居然突然消失,并同时出现在了海兰身侧,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
海兰摇了摇头,撤去了左手掌心的那一小滴鲜血,道,“这就是达到顶点的‘时间领域’吗,这次你又用了什么把戏?”
萨弗利斯收回了手,一眨眼都不到,他就如瞬移一般回到了画布前,说道,“这种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思考。听着,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海兰并没有对这种情况发表什么看法,他每次来见萨弗利斯,对方都会展露自己的能力来威慑他,对此他早就习惯了,“是‘焚将’那件事吗,我听说他阴沟里翻船了,现在正被扣押在冰城。”
萨弗里斯点了点头,拿起了画笔,在画布上涂了几下,道,“是的,先前我对于情况的分析出了点偏差,看来有个老朋友此刻就呆在冰城,而且……‘焚将’的遭遇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海兰挑了挑眉,试探性地问道,“无面者?”
萨弗里斯点了点头,道,“就是他,冰城军部没有能活捉一位体级异能者的能力,除非是借助了那个人的‘力量’……总之,‘焚将’即将被押送到纽约的联邦最高法院来接受审理。”
();() “纽约?那您何不亲自动手呢?”
海兰打趣道。
萨弗里斯可一点没觉得好笑,他瞥了海兰一眼,道,“我知道你不想听从我的命令,但联邦一样是你的敌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另外,虽然可能性只有那么万分之一,但我还是回答你那个有可能不是玩笑的问题,一旦我出手,那么就等于是在向肯斯坦宣战,到时候,凯迪修斯那个混蛋就一定会坐收渔翁之利。”
海兰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可不觉得您会担心凯迪修斯来搅局,您的想法其实跟我没什么不同……您只是怕麻烦而已,真动手的话,我不觉得肯斯坦能战胜您,凯迪修斯就更别说了。”
“哈哈哈,你的夸奖让我非常受用,但……事情还是要办的,就当我真的怕麻烦好了。”
萨弗利斯大笑起来,“预计明天中午,‘约翰德尔列车’就会经过冰城,接着它会驶过白令海峡,沿着北美西海岸一路前进,直到抵达纽约……‘焚将’届时就将乘坐这辆列车,我要你想办法登上它,把焚将给我带回来。”
海兰琢磨了一下,又问道,“如果无法带回来呢?”
萨弗利斯闻言,嘴角微微上挑,说道,“没有如果的,你一定能带他回来。”
…………
滴答……滴答……
秒针转动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墙角的男人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感受着时间的流动。
“哐当!”
寂静的环境在这时被打破,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公子哥带着两个‘保镖’走进了屋。
“车来了,走吧,诡面。”
拉特。科伦多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诡面笑了笑,从黑暗中拿起了自己的面具,戴在了那张被火焰吞噬殆尽的脸上。
“走吧,科伦多先生,这一次的机会,我们绝对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