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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盐院。
很快,六爷从马背摔落地上,继而伤重不治。就快要随林老爷而去的消息,不径而飞。
不过很快,扬州八大盐商第八的范家,突兀地被扬州绣衣卫北司的人抄家下狱,马上又盖过泽六爷伤重不治一事。
当吴泽伤重不治一事吹到林黛玉的小院后。
院落里面的四人心绪不宁。
雪雁神色哀戚,满怀愧疚,她都还没有好好替泽六爷道恼,六爷就要随老爷去了?
罢了罢了。
只能等以后去坟头再道了。
紫鹃则是回想起那羞人的一幕,心头轻叹一声。
倒是鸳鸯在瞧见林姑娘的脸色变得煞白,一时疑虑顿生,因问道:“林姑娘,可要我替姑娘前往探视一番,毕竟是姑爷的学生。”
林黛玉惊吓得脸无血色,主要是父亲才刚把她许配给吴泽。
转过头,这人便马失前蹄摔落马下。
怪道自己是一位克夫的小娘子?
???
林黛玉小脸煞白,她只觉背部滑腻得难受,细微的汗水不停地从她脊背溢出。
很显然,眼下的她,对吴泽毫无情爱所言,唯一的牵绊便是父亲遗命。
“也好,你且快去快回,尽早探明回报于我。”
林黛玉紧紧攥住绣帕,最终颤音说出,复又提点一句,“还有,尽快派人前往汪家,去请那两位神医过府一趟。”
鸳鸯一并应了,忙提起裙摆迈腿就跑。
却就在此时,林伯家的匆匆来报:“小姐,扬州府衙的同知老爷过府,对方说是代表府衙前来祭祀老爷。”
“眼下泽六爷伤重不醒,琏二爷又不见踪影。”
“小姐你看,应该寻何人出面。”
林黛玉神色微惊,美眸一闪,忙出声道:“既如此,你往盐院那边,请宗先生出面招呼。”
林伯家的忙领命而去。
雪雁脸色惊疑不定,不解道:“上午才命人要赶咱们走,这会子却又派人前来吊唁。这扬州府的官老爷,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紫鹃目光一亮,继而神色一喜,笃定道:“姑娘,兴许是琏二爷那边出面,寻扬州故亲说项,扬州府衙才会转变态度。”
林黛玉愁容未消,轻咳几声,幽幽说道:“但愿如此……”
另一旁的雪雁嘀咕了几句:“就你们贾家能折腾…”
……
扬州盐院东边,一间三进院落。
中堂。
现年四十八岁的范荣桂,正被汪青柏拿手按肩摁跪在地。
吴泽居中落座,目光如鹰一般紧盯范荣桂。
范荣桂野衫不整,此刻有点狼狈不堪。
盏茶功夫。
大宝押解着一位丰硕少妇走了进来。
那位颜色姣好的少妇一见老爷被人摁倒在地,眼前一黑,娇滴滴地哭了出来。
范荣桂在瞧见外室被人押进来的时候,他的心绪一度崩溃。整个人直接破防,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