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词语,还是公子唤大宝时,香菱听来的。
来人正是荣国府团宠宝二爷。
宝玉自在学堂惊闻林妹妹回府,喜得他抓耳挠腮,兴奋莫名。只盼着教书先生早一点让他放学。
好不容易等族学下了堂,便一路小跑回来。
彼时的宝玉气喘吁吁,瞧见紫鹃身旁正侍立着一位颇具颜色的俏丫鬟,生生止住抬腿的动作,因问道:“紫鹃,这位姐姐是何人?”
紫鹃先是见了礼,这才拉过香菱,掩嘴轻笑道:“回宝二爷,这是泽六爷身边的丫鬟香菱,泽六爷还没回府。便在姑娘院里暂时落脚。”
宝玉听后,喜滋滋的面色瞬间变成苦瓜脸。
又是他的丫鬟,怎这世间所有长得漂亮的女子,皆是他的丫鬟?
宝玉神色恹恹,摆手示意香菱无须多礼,继而定睛看了一眼香菱,这才摇头叹息进了黛玉屋里。
进了屋的宝玉,瞧见那个日思夜想的林妹妹,心情登时雀跃起来,于一众姊妹见了礼,刚想落座到林妹妹身旁。
不承想,黛玉不动声色起身,招呼起姊妹们,笑道:“正好,齐人了。雪雁,且把我从江南带的礼儿一并拿出来。”
……
却说荣庆堂。
贾琏与老太太、太太、薛姨妈礼毕。
遂添油加醋,复以一些春秋笔法,诉说那位泽哥儿在扬州如何蛮横,如何对待兴儿等人。
最后把吴泽后面说过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王夫人微垂着头,手心里不停地转动着菩提子。
愈听,她手心中的菩提子转动得愈快,直至最后,脸色愈加难看。
贾母听见兴儿被打,那张老脸便板了下来。后面听见琏儿转述的话,脸上阴睛不定。
须臾,贾母拿手重重一拍椅靠,气极而笑:“好呀,好得很!这个白眼狼,若不是小儿子,他能拜得如海为师?”
语气顿了顿,贾母因说道:“到底我才是玉儿的外祖母,左右他横跳不了。”
薛姨妈念了声佛号:“老太太说的对,左不过是个外人。”
“老太太您也不必动怒,且让琏儿将此事告知姐夫和大伯,由他们出面说项便成。老太太您呀,还是和小辈们高乐高乐,才是理儿。”
贾母脸色稍霁,颔道:“还是姨太太活得通透。琏儿,你回头与大老爷和老爷分说,就说此事,是我吩咐的。”
贾琏垂恭敬领命,转身的瞬间,唇角浮现一道若有若无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