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云骞垂下眼睛,低声呢喃一句,“有机会是应该多去走走……”
“对啊,看看各处的风土人情,很有意思的。”
“嗯……”
又是轻轻的一声,但是比之前坚定多了。
时欣然低头浅笑,一天进步一点点。
谭云骞回到家,只有他自己的家。
看了看桌上的茶缸,拿出夹着字条的日记本,翻开那张写着“云上骞骞,欣欣然也”
字条的内页。
他找出钢笔,想了想,在下面认真地加了一行字,“明眸潭潭,时时盼之。”
等字迹干了,他将日记本轻轻合上放回抽屉里。
夜里,谭云骞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很美好,美好的让他不愿醒来。
有她,有钱,有美景,有美食。
都是时欣然给他描绘过的那些画面。
第二天一早,随着早饭而来的字条上面写着,“愿你,历遍山海,依然觉得人间值得;往后余生,水远山长,安适如常。”
看着字条,谭云骞惊觉,一个星期这么快就要过去了。
从第一天时欣然给他送饭时隐隐的抗拒,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按时三餐,以及那一声声入耳的“谭云骞”
。
他的手指来回的摩挲着上面的字,心里有股热流在不断翻涌。
时欣然吃完早饭就去了库房。
大白都已经刷完了,夏天干的也快。
毛晨和杨奎一早上从厂里拉来了一倒骑驴的锯沫子。
木材厂不缺木材,自然也不会缺锯沫子。
外人要花钱买,厂里职工都是随便拉,什么锯沫子、刨花的,拉回家可以酵好喂鸡,也可以烧火,还可以用来木耳菌。
实用的很。
几个人将锯沫子倒在地上铺开,撒上水,拿着用木板做成的推子来回用锯沫子蹭着地。
或者拿着竹篾的大扫帚来回扫。
这个活基本上过学的都会干。
这年代学校里一大扫除,就让学生准备锯沫子用这种方法蹭地,蹭完后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