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知,私底下是个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谁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他。
她心下不快了几句,望着越下越大的雨,叹了口气,提起裙子下了马车。
雨水飞溅,她淌着水往府里跑,单薄的身子瞬间就被淋湿。
等回了主院,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燕北漠刚好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走在游廊上。
楚长宁没有看到他,径自一头撞了上去。
“嘶~”
硬邦邦的,硌的她额头都疼了。
她连忙后退几步,抬头。
“君侯。”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
燕北漠看了眼自己新换的衣袍上被洇湿的一大块,脸色不悲不喜。
楚长宁侧过他往后院走去。
淡青色的裙摆带着淡淡的幽香从身侧掠过。
燕北漠回头看了离去的人一眼,眸子微暗,等到人影消失了,他转身进了书房。
仲渊看到他进来,起身行礼。
燕北漠走到架子旁,脱下被弄湿了的外袍。
“主公,现在动手恐怕引起家主的怀疑。”
他抬眼,“先生觉得有何不妥?”
“我们应当按原计划行事,万无一失。”
燕北漠没说话,走到了主座上落座。
仲渊继续道,“主公鲁莽了。”
“不妥也做了。”
燕北漠靠在身后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两颗黑色珠子。
仲渊朝他望来,眉头紧锁。
“主公为何突然改变计划?”
燕北漠温润的脸上蓦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突然想瞧瞧,老爷子得知自己心爱的儿子被毁了,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啊。”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难掩的恶劣。
仲渊不赞同,“那主公要对他下手,何不等家主离开,再动手,万无一失。”
一回来,他就听见赫兴说主公让人去了大公子的府邸,这么冲动下手,不是主公的作风。
两颗黑玉珠子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尤为的刺耳。
他的声音听起来阴鸷森冷,“他不是喜欢听曲吗?我让他听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