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狐疑的看来。
她立马道,“我怀了身子,一路奔波,受不了。”
“要去一趟北幽。”
果然是去北幽。
如今西域南下进攻,北幽大乱,燕北漠野心昭昭,怎么会放过北幽这块香饽饽,他和赫连野一战势在必行。
楚长宁心底有了底,也不敢多问了,闭上嘴沉默不语。
此次沈宴设宴邀请诸国使臣,各地诸王,只有离北的燕北漠姗姗来迟,几番派人去请,才刚到兖州。
御书房内,沈宴大怒。
可这天下是世家的天下,生逢乱世,皇权更迭频繁,他刚刚登基,动摇不了世家的根基。
但他心底清楚,在这战乱年代,燕北漠身为世家子弟,却借着讨伐诸国的名头多次南征,狼子野心,如果不除,将来必成后患。
他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地位,可不是要将这天下还给世家的,他要改变这世道的不公,断绝世家门阀的垄断。
“陛下,世家利益盘根错杂,如果燕候死在了京都,您恐怕--”
身后的门客提醒出声。
沈宴收敛戾气,沉声,“有何高见?”
“如今天下动荡,西域三十六国兵戎相见,大晋周边各国也是战事不停,诸皇都想开疆扩土。”
“燕候野心勃勃,屡次南征,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还请陛下慎重行事。”
“陛下,白洵所言极是,诸国都想一统天下,兵戈相向,陛下何不把燕候当作一把刀,替你去打。”
话落,沈宴笑了。
“你以为,他是个善茬。”
燕北漠的性子,一旦拿下周边小国,谋逆篡位也未可知。
他本就是世家扶持,要不是世家祖训不掺政事,这皇帝的位置还不知道谁坐呢。
“况且,内乱不平,何以定九州。”
沈宴叹了口气,靠在后面的龙椅上,揉了揉疼的额头。
见状,其他的人也都不敢说什么了,缄默。
京都的天冷了。
沈宴看了眼窗外,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眸一暗,立马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凤栖宫。
楚长乐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裳,赤足坐在海棠树下荡秋千,她仰起瘦弱苍白的小脸看着碧云蓝天,湿漉漉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的宫女嬷嬷惶惶然的看着,可又劝不动。
这么冷的天,这小公主也不嫌遭罪,冷的慌。
沈宴从拱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纤细的身子随风晃荡,仿佛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
他脸色微沉,抬脚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