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坤忍不住要拍案叫好了,这小子脑袋里全是道道,这弯儿绕得实在妙呀,他忍不住接口道,“然后你再把这些地,租给当地农民种植果树,实现资金回流,等政府开始开这片地的时候,你再以高额建筑用地的价钱转卖出去?”
徐乔点头。
一向沉稳的薛坤激动起来,“高,实在是高!小乔你这一手空手套白狼玩儿得忒溜,低风险高回报,关键还不压着钱,简直是妙到了极点,这样吧,钱哥给你兜着,你完全可以放手去拿更多地。”
徐乔忙摇头,“别别别,我不贪心,五百亩就已经足够多了,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儿做多了,我怕我会上瘾,到时候再走上什么不归路就麻烦了。”
薛坤简直是喜欢死这小孩儿了。聪明人他见多了,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还能守住底线可就太难得了,这小子实在是屡屡出人意料。
薛坤忽然想起一事儿,“刚才被你揍那小子他爸是干什么来着。”
徐乔一愣,忍不住低声咒了句。
卧槽,还真特么冤家路窄!
五百亩这么大数目的土地不可能不上报市国土局。
吃完饭回去,徐乔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太被动,干等着刘大少上门儿来找麻烦,他得主动点儿。
他不像薛坤那样,经营多年,拥有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认识的人里,唯一有点儿能量的也就是公安局的李鸣飞,当初李鸣飞能帮他把事情摆平,肯定是有点儿关系的。
徐乔想先通过李鸣飞打听打听刘大少他爸的事儿,多少自己心里能有个底。
跟李鸣飞他也不来虚的,买那些华而不实的营养品什么的。直接从市拎了两桶鲁花花生油,这谁家还不做菜呀,肯定用得上!
又拿上两条李鸣飞常抽的软玉溪,当然好烟儿他现在也买得起,但李鸣飞肯定不会收。出了市门口,顺手在水果摊儿上捡了一兜水果,齐活。
买完东西,回到家,苏清越还没下班儿。
徐乔是个闲不住的,趁着熬粥的空隙,把地板仔仔细细地拖了一遍,阳台上的花儿帮苏清越浇上水,也不知道苏清越养的什么花儿,都这个季节了,一点儿也没有落败的趋势,别说,嫩生生舒展着枝叶,还挺好看。
徐乔对这个小家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眷恋,他想即便是将来不住了,也不会卖掉它。
粥熬得差不多了,徐乔看一眼墙上的时钟,估摸着苏清越该回来了,开始准备炒菜。
苏清越这货的口舌之欲一向清淡得很,徐乔就很不能理解,这简直失去一半儿的人生乐嘛,因此做菜在保证清淡的前提下,他都尽可能做得味道鲜美一些。
前段时间买的冰箱起了大作用。有钱就是好,钱花在那里都方便,国内知名大品牌,最出的豪华款,双开门儿的。当时送货师傅往楼上搬得时候,羡慕了一楼人,纷纷跟他打,“小乔,你小子大财啦!”
听听,都亲切的叫他小乔了,以前可不是这样叫的,他们聊到他,挂在嘴头儿上的一句就是:楼上蹬三轮儿车那小混混。
徐乔觉得,不说别的,单就金钱给人带来的这份体面和优越感,挺可以的。
他终究是个浅薄的人,喜欢享受小老百姓那种“庸俗”
的快乐,安装空调机的时候,又明里暗里显摆了一回。
他终于可以让那些嘲讽他不自量力,一个臭蹬三轮儿的,还妄想当大老板,简直是异想天开的人闭嘴了。
谁规定蹬三轮儿的就不能有春天?
他不光有春天,他还春色满屋呢。
当然这种暗爽他是不会瞎显摆的。
徐乔拉开冰箱抽屉,取出一小块儿切好的冷冻大骨汤,精心熬制出来的,奶白奶白的,熬得时候就已经把上面的一层油浮去了,并不会腻口,却很提鲜。
炒第二个菜的时候,门铃响了,苏清越忘记带钥匙是常有的事儿,毕竟人家在修仙界用的都是那叫什么“禁制”
的高档玩意儿。
徐乔关掉火,洗了下手,快步走到门后,伸手拧开门锁,嘴里玩笑着:“我家老婆大人回来啦!”
话音未落,却现外面不光站着自家老婆,还有对面儿冯梅。
冯梅一脸不大好意的样子,“忘记带钥匙了,在你们家呆会儿,等我老公回来就走。”
邻里邻居,徐乔即便不太喜欢冯梅,也不好说什么,客气地把人让进来。
很自然地接过苏清越手里的包,弯腰把拖鞋给拎出来,放到她脚边儿。
他冲冯梅一笑,“抱歉,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你就不用换了。”
其实哪是没有多余的拖鞋,是他自己有洁癖,既不喜欢别人用自己的东西,也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
他宁可等人走了,自己再重拖地,也不愿意让冯梅穿苏清越的拖鞋。
冯梅没功夫注意拖鞋不拖鞋的事儿,她被徐乔这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温柔模样儿给惊呆了!
这什么人间极品?
男人穿了一身质地柔软的深灰色灯芯绒家居服,腰里系着深蓝色的围裙,对着苏清越浅笑的样子简直了。
苏清越瞥见冯梅不错眼盯着徐乔看,心里不舒服,手指在身后悄悄掐了个法诀。
冯梅冷不丁“呀”
的一声,使劲儿揉着眼睛,慌里慌张地叫嚷,“怎么回事儿呀,眼睛突然好疼,好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