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人的案子彻底结束了。
元彤儿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就这么一朝鲤鱼跃龙门、凡土脚下泥了?
众人离开后,景元帝将她单独留了下来。
无非就是安抚了一番。
年节时众藩王会入京朝贺,景元帝说,南凉王突逢此变,心绪忧思,要元彤儿好好劝劝他这个亲舅舅。
元彤儿乖巧的应下了。
南凉刚失去了一个贵妃和一个正受盛宠的皇子,内宫中便算没了人。所以元彤儿可算是南凉与景元帝之间唯一的系带了。
元彤儿站在白玉廊桥上,只想笑,南凉王有什么好劝解的。
景元帝和南凉王这两个男人当真是凉薄的典型了,趋利避害、及时止损,利益当前什么都不在乎了。
尤其南凉王,竟然直接舍弃了自己的妹妹,可见其心凉薄至极。
不过,也多亏了他们利息当先,元彤儿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扳倒刀贵妃。
果真像刀慕夏所说,要对付一个男人,不要利用感情、道德这些企图捆绑他们,而是要比他自己更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便能一击必胜。
转眼间深冬已过,宫道外伸出了一支说不出来什么树的枝条,像是已经开始抽了青。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元彤儿看着那枝条,喃喃说道。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是那个东奔西走的亡命之徒,而是大宣朝、伴着祥瑞出生的六公主瑞安。
只是这一遭入宫,又不知道有多少千难万阻在等着她了。
元彤儿的手掌不禁握紧。
不管有多少困难都要咬牙坚持!她已经别无选择没有退路可寻!
手腕上忽然传来一个力道,她被一个人拉着闪入宫道一旁的一处偏僻门洞里。
门洞狭小,刚好只够两人并站。
元彤儿这才现,竟是一脸不爽的曲白鱼。
她忽的笑了,明艳的脸像朵小花。
“别来无恙啊,瑜王兄。”
曲白鱼眉目微动,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别这么叫我!”
元彤儿微愣,看的出他此时很生气,却依旧佯装不知道他为何不高兴。
“那我该怎么叫你?还叫你殿下?
我是不介意的,但只能私下叫了,人多的时候,怕是会……”
“别嬉皮笑脸的!”
曲白鱼再次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