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也笑着说,“陛下贤明仁德,老夫受教了。”
一干人等,簇拥女帝下山回宫。
扶摇腿抖,“还得走下去吗?”
沈晏清轻柔将她横抱起,“陛下龙体欠安,臣愿送陛下下山。”
影风此时黑了脸过来,“表哥不必代劳,陛下交与我就好。”
说着伸手来接。
沈阁老也轻咳了一声。
沈晏清脸色微沉,只固执抱紧了扶摇。
扶摇尴尬起来。
此时谢安过来,“奴才伺候惯了,还是奴才来伺候吧!”
扶摇“嗯”
了一声,朝谢安伸出双臂。
其实,她也觉得,还是谢安令人更加安心。
谢安用狐裘包住扶摇,抱在怀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切例行公事一般,朝山下走去。。。。。。
谢安将她送回到紫宸殿,就匆匆离去了。
扶摇知道,这是要去清洗叛逆了。
一朝事败,血流成河。
不知她今天那一番话,能救下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身为帝王,亦然还是深深的无力感。
她叹了口气,派人去寻赵子澜。
她要赶紧将他送走,能救一个是一个。
赵子澜很快来了。
见她完好无损回来,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扶摇有些为难的说,“国舅事败遭擒。”
赵子澜垂下眼眸,轻轻道,“嗯。他谋逆,是理所应当。”
赵子澜突然跪下了,眼眶已红,凄然道,“子澜日后,怕是不能伺候陛下左右了,我这一生予陛下,至死不渝。便是火里烧过,海里浸过,亦觉得何其有幸。此生苦闷,只因见过陛下,才觉不枉一世。惟愿陛下此生,安稳顺遂。”
他深深伏拜后起身,将脖颈间钥匙取下,慎重的给扶摇戴上。
而后,犹疑伸手,试着轻轻将她拢进怀里,已是泣不成声。
“倒霉孩子。哭什么?”
扶摇给他擦眼泪,语气轻柔,“这些话,想了一天一夜吧?”
“嗯。”
赵子澜说,“昨日见陛下淡定,我就已猜到父亲必将事败,子澜不怕死,只怕再无机会和陛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