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
裴知聿和扶摇一起围坐在小桌前吃烤肉,暖意融融。
裴知聿若有所思的说,“我在想。刺杀那事儿也有些不对劲儿。”
他手里拿着筷子,在木碳小炉上,用瓦片“滋滋”
翻烤着各种腌好的肉片儿。
“有什么不对?”
扶摇懒懒趴着,手里转着一杯滤好的果汁。“谢安亲自去查的刺客。”
这裴知聿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一会儿疑心这个,一会儿疑心那个。
他先前还怀疑过谢安送宫女爬他的床呢?
“不是刺客不对。”
裴知聿拧着眉头,“是沈晏清。”
扶摇喝了一口果汁,眉目舒展开来,问裴知聿,“他有什么不对?”
她现在对沈晏清的态度也颇有微词,不吝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的险恶用心。
裴知聿将筷子放下,头抵了过来,“摇摇。你不会武功不懂,练武之人,俱是身手敏捷,耳聪目明。沈晏清武功高强,而那刺客武功平平。”
他一脸思虑,手指轻敲着桌子分析,“按理来说,他既然能觉察到刺客行刺,又挨着你。那样一个拿着短刃的愚蠢刺客,以他的武功来说,一伸手就能擒住手腕,何至于将后背暴露给刺客,被生生猛刺一刀?”
扶摇瞠目结舌,继而满脸绝望。
她声音颤抖着问,“这也是他在一瞬间,就算计好的?赌上半条命,是为了要我死心塌地的信任吗?”
她手指轻颤儿,面色苍白,“太可怕了!他对自己都能如此狠心?而后呢?他的计划是什么?”
她呆在那里,“这个世界太恐怖了!纸片人太疯狂了,那他到底打算如何一步一步上位?能留着我吗?”
她头痛欲裂,双目失神,“我们究竟,应该防住哪个环节?”
裴知聿脸色晦暗,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失言,何苦跟她讲这么多,只会让她徒增烦恼,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裴知聿叹气,又拿起筷子翻烤肉片,“他武功高强,自然是有把握。我猜他只是想让你心疼,好彻底得到你的心。结果,弄巧成拙了。”
他恣意笑笑,“你现在连若即若离都不跟他玩了。”
扶摇腹诽,明明是他抽离太快,虚情假意毫不遮掩,心里冷漠一瞬暴露。
裴知聿又安慰她,“没事儿。你就做好自己就行了。咱们尽量跟他站在一条线上。他那么沽名钓誉的一个人,杀人篡位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而且。”
裴知聿给她夹了块肉,安慰道,“咱俩还是一直做好跑路的准备。来,吃块肉。两手准备,心里不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