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尚轻寒,
春闱已在眼前。
前科状元徐文良,御前被女帝青眼有加一事,已传遍盛京。
徐状元突然变得矜贵起来,整日里诗赋满嘴,也不去烟花柳巷一寻芳踪了。
昔日的纨绔密友,已约不到他去喝花酒了。
都说徐状元学会了辅大人那般清心寡欲的做派,连房里几个娇媚动人的小妖精也都送走了。
盛京里私下都传,他也不举了,所以也迟迟不议亲,原来房里的小妖精也都是障人耳目的。
是以,还有几个他原先的密友,上门来打听过小妖精的去处。
据说这徐状元越矜贵,竟将人赶了出来,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向来洁身自好。
气得那往日密友,在门外大骂,历数他们先前一同喝花酒狎妓子的风流往事,吓得徐状元赶紧哄进门里安抚,至于送没送小妖精?
这个嘛,趴墙根儿的人,也没听着!
但是,徐尚书倒是把这个侄子当作亲儿子捧着,每每带去宴客、访友。
反而不理自己那几个獐头癞脸的亲儿子。
盛京里无聊的长舌妇们,私下又闲传徐尚书和寡嫂的秘闻,都说他这寡嫂眉目清秀,也一直养在府里,比他自己娶的老太师府的丑千金要美多了。
更有敢说的,甚至猜测起徐状元的身世了,据说他是遗腹子。但是,是不是他那过世的老爹的,众人也都讳莫如深。
反正就,瞎传呗!
最后,愈演愈烈,特别是三教九流、勾栏瓦舍之地,各种精彩香艳的版本都有。
据说,还有那搞创作的,编成了奇情话本子,在茶楼里说书,越香艳刺激,越是一本难求。
写得最香艳带劲儿的,还得是了无先生的《孽海情天》,那叫一个荡气回肠,如泣如诉,生生就跟钻到徐尚书的床底下创作的那般情真意切。
反正,横竖人家主角儿都更名换姓了,徐尚书也奈何不得?
但是,盛京的百姓心里头,都晓得影射的是谁?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歇了个长年假,事务繁冗,早已堆积如山。
吏部上下都忙得焦头烂额,徐尚书也是无暇去顾及这些子虚乌有的桃色污名了。
只有徐状元,眼看寡母又在府里受气,已恨恨要自立门户了。每日里,望穿秋水等着女帝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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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
太傅差人说有事耽搁,要晚些来。
今日春光无限,暖意融融。
扶摇自在摇晃在秋千上,和裴知聿头抵在一处看话本子。
“啧啧啧。这俩人真会玩。这陈俊驰是躺在人家床底下了吗?他怎么能知道人家在床上的满嘴骚话?”
扶摇看得小脸通黄。
还不忘吐槽说,“这要代入徐尚书的脸可看不下去,代入徐文良的脸还差不多。啧啧啧,花样儿可真多!”
裴知聿也津津有味儿的品评,“文学创作嘛。这陈俊驰是不可多得的文学天才,假以时日,金瓶梅也写得出来。”
扶摇猥琐笑起,眼睛贼亮,“那咱俩搞个出版社,明个活字印刷,签下他,还不得赚翻了?”
裴知聿往后翻了一页,轻浮坏笑,“我这可是限量金装版,后面陈俊驰还专门请了画春宫的大拿画的彩图,无比的香艳刺激啊!”
“我看看。我看看。老陈坏的一匹!这是要往死里祸害徐尚书和徐文良啊,哈哈哈!”
扶摇赶紧往后翻翻,立马就面红耳赤了,不愧是专业画春宫的大拿,每一笔都让人血脉喷张,蠢蠢欲动!
她流下一行鼻血,傻笑道,“现在的艺术创作水准,都这么高吗?”
裴知聿皱眉看着她,大惊小怪道,“哎呀,摇摇,你流鼻血了!春季干燥,要多吃蔬菜水果嘛。不能挑食光吃肉,你看你燥的。”
“哎呀。你在这儿好好等我。我去去就回。”
裴知聿匆匆走了,去拿热水和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