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神色奇异的点点头,“裴裴,你很有想法嘛!我突然觉得我也可以当个明君了。”
裴知聿笑着揶揄她,“摇摇,你上朝听政半年了,那些大臣你都认全了吗?分管什么工作弄清楚了吗?别说外朝,就是皇宫内有多少衙门,你能数过来一遍吗?奏折都看得懂吗?”
扶摇傻眼了,张着嘴半晌,而后垂头丧气的来了一句,“我还是当昏君吧!是我自己不争气。活该被沈晏清和谢安拿捏。”
“谢安,可能要出事了!”
裴知聿低头小心翼翼的装着药片,再一一密封,似无意中闲话一句。
扶摇猛一抬头,“为什么?”
裴知聿把药瓶一排一排的放好,似漫不经心的说,“昨天我去找陈俊驰,等他到很晚。所以,没有陪你吃晚饭。”
他扭过来,看着她,“但是,却从陈俊驰嘴里听来一个重大消息。”
“什么消息?”
扶摇紧张起来。
裴知聿压下一口气,低声正色道,“陈俊驰是陛下钦点的状元,又金口玉言指派到都察院,所以越过三年考核期,直接任命了京畿道监察御史。”
“京畿道有23名监察御史,这几天每天都开会到很晚,研究弹劾谢安一事,力求一击必中。据说,是辅亲自授意的。”
他神色复杂,“这些监察御史都是年轻官员,还都有些抱负,也没有把柄捏在谢安手里。个个都抱着死谏的决心,你要注意点。真保不下谢安就算了,可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
扶摇猛然惊心,“沈晏清这是开始有动作了吗?是不是谢安一死,他就要对付我,来篡位了?”
她苦着脸说,“我还以为还有两年呢,竟然这么快吗?”
裴知聿安慰她,“你也别太忧愁,谢安也不一定死。大理寺和昭狱不同,还是讲一个面上的证据审查和流程的。到时候见机行事吧!千万别和沈晏清正面刚。”
扶摇沮丧的点点头,“我知道。他心眼儿小,又记仇。”
裴知聿话锋又转了一下,“不过,前两天谢安专程跟你道别也很蹊跷。半个月?他该不会早已预见了此事吧?或许也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裴知聿沉着眉目道,“他手握锦衣卫和禁军,还有皇宫十二监八局,又干政多年,根系也极深,不是随便弹劾几句,说拔就能拔干净的。”
他分析道,“说不定沈晏清也没指望能一下弄死他,可能也只是想从他身上拆些羽翼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