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不动声色暗道,“让谢安宣完圣旨就走。别一会儿他俩看急眼了,坏了咱俩的事儿。”
扶摇从他手里捏了一小把鱼食洒水里,低声道,“明白。”
裴知聿:“哎!不能一下洒这么多。”
“太傅到。”
两人回头一瞧,一身白衣,飘飘然如谪仙的太傅翩翩而来,还单手拿着一个木盒。
一举一动,温润清隽。
扶摇担心的看了一眼谢安,只见他神色如常。
裴知聿暗中捏了捏她的手,用气声说,“别担心,都是千年的狐狸,不至于挂脸。”
扶摇一身飒爽男装,立于门口迎接,左右各站着谢安和裴知聿,倒有了一副少年君王的样子。
沈晏清见了她,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眼里有掩饰不了的惊艳。
裴知聿当时就皱了眉头。
沈晏清将木盒递来,“这是臣送给陛下的礼物。”
扶摇示意裴知聿接过来放好。
而后说,“朕有赏。”
沈晏清笑笑,从容跪下接旨。
谢安将圣旨打开,徐徐念出:
“永和五年,九月二十,奉天承运仁帝制曰:太傅沈晏清,德才兼备,克明俊德,光被四表,格于上下。朕特授予一品辅国大学士,嘉尔冠荣,永锡天宠。”
沈晏清叩谢圣恩,双手接旨。
扶摇赶紧将他扶起,“以后就是辅国大太傅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太傅就如同朕的半个父亲。”
沈晏清的眼里看不出神色。
谢安立时告退了,几步之外,嘴角浅笑一丝。
-
沈晏清一下午,一丝笑容都没有。
裴知聿有些心慌,自请给太傅倒茶。
扶摇仍然专心练字。
沈晏清嗤笑一声,“陛下缺少父爱?”
扶摇点点头,“其实,也缺少母爱。太傅娶个贤惠的师母,疼疼我吧!要厨艺好的。”
沈晏清闭了闭眼,“陛下还真是翻脸不认人。是掌印又让陛下心疼了吗?”
扶摇一脸无辜,“朕只一心读圣贤书,与国咸休,不敢懈怠。朕若要心疼,也是心疼万千子民。这些,都是太傅教朕的道理。太傅光风霁月,心怀天下。朕仰慕太傅,一心效仿罢了。”
这时,裴知聿端着茶过来,“太傅请用。”
沈晏清脸色难看,并不理他。
裴知聿又凑过来说,“太傅,学生前日读,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颇有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