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日的事他也知道自己冲动了,读书人再怎么冷嘲热讽那也是耍嘴皮子的事,不违法,能让对方丢脸更是值得吹嘘的。
但动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尤其对方是国子监学正,曾经也算江寒的老师。
江寒也有些纳闷,但不后悔,说到底都是前身在国子监积攒了太多的负面情绪,尤其被逐出国子监,更是成为前身的奇耻大辱。
这种压抑的情绪存留在这具身体中,突然爆,才出手殴打了李学正。
“他弹劾我就弹劾我呗,还能把我怎么样?”
江寒道。
说到底他堂堂国公之子,身份地位岂是一个小小的学正能比的?弹劾?就这点小事,皇帝最多罚你闭门思过,抄书认错,反正又没杀人。
江震声摇了摇头,沉声道:“若是往常,这事倒也无关紧要,一个学正,说白了不过一介夫子,莫说打了,敢如此强捏罪名,便是杀了也无所谓!”
江震声声音平静低沉,似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寒心中一震,这时才想起父亲可是一位征战无数的国公,年少时在战场上不知杀了多少人,只是如今年迈,敛去了锋芒,竟让人忽视他是一位顶级的武夫。
江震声沉声道:“但如今云州闹妖患,妖族屠城,六万灾民冲击京都,虽有太子前去赈灾,但听户部尚书诉苦说,今年户部税帐收回不足十之一二,若用于赈灾,怕是赤字结余。陛下正为此事烦心,如今出了这件事,只怕会让陛下借题挥。”
这话倒是没错。
皇帝现在正心烦户部没钱该怎么赈济灾民,该怎么平定妖患,结果国公之子在这个时候写出一本“辱骂皇帝”
的书,还打了国子监学正,让人告到朝堂上来,说不定真的会借题挥,削弱武将之权。
“明日必有弹劾……”
江锋拿起桌前的茶杯,一口饮尽,闷闷的道:“若是没有云州这件事就好了。”
没有这回事,就算在国子监门口卖书,就算书中有一点点蔑视君权的意思,就算江寒打了国子监学正,皇帝看在卫国公府的面子上,也不会动气。
毕竟卖书是小事,写书蔑视君权只是捕风捉影,殴打学正也不过认错禁足……
不损坏天家颜面的事,都是小事。
江寒道:“今天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李夫惟虽然人品不太行,但据我了解,应该不会在《红楼梦里寻找罪证,让刑部抓我,多半还有贺秀和王元的参与。尤其贺秀这个老阴逼,可没少给我使绊子。”
江震声和江锋互视一眼,江锋眼中露出寒意,冷笑道:“爹,上次二弟辱骂公主被打一事,也是这两个人做的局。先下手为强,我们把礼部王侍郎给干掉!”
好家伙,一个正三品大官说干掉就干掉,锋儿啊你口气真大……江寒腹诽。
江震声沉声训斥道:“干掉一个侍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知!你以为以你搜集的那些罪证就能动得了一位侍郎?更别说他还是太子的人,你想动他有那么容易?动点脑子好不好?”
江锋闷声嘀咕道:“我也是诗才横溢之人,连楚靖之也深为看重,哪里没脑子……”
江寒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说道:“等等,我有了。”
书房中。
父子仨都坐下了,江寒开门见山的问:“爹,是为了今天的事?”
江震声没有说话,江锋先道:“你今日就不该打那个国子监学正,你惹祸了。”
江寒沉声道:“他会弹劾我?”
其实今日的事他也知道自己冲动了,读书人再怎么冷嘲热讽那也是耍嘴皮子的事,不违法,能让对方丢脸更是值得吹嘘的。
但动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尤其对方是国子监学正,曾经也算江寒的老师。
江寒也有些纳闷,但不后悔,说到底都是前身在国子监积攒了太多的负面情绪,尤其被逐出国子监,更是成为前身的奇耻大辱。
这种压抑的情绪存留在这具身体中,突然爆,才出手殴打了李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