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你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嫁了!”
青黛说罢,深深叹息一声。
她从未埋怨过小姐,如今亦是。不过她也知晓翠柳的性子,若是不愿意的事儿,只怕是勉强不来。
良久,翠柳娇羞的笑笑,“青黛姐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翠柳想,世子妃自有定夺吧!”
其实,她自从陪伴小蔚然玩耍,心里就越羡慕世子妃,小蔚然太可爱了,她想不喜欢都不能。但若是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整日在身边,那岂不是更幸福的事情?
青黛沉默着,轻轻摇动摇篮,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命。她对于现状,甚是满意,想必翠柳也会有她的生活,将来的事儿,谁说的准呢?
三日过后,平王妃将司徒君宁叫道幽兰居。
这一日,司徒君宁十分震惊的是母妃对她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以致于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儿是曾经蛮不讲理的平王妃。
“君宁……”
平王妃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司徒君宁顿时感到甚是亲切。
“母妃……”
她轻声回应道。
平王妃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好似春风吹进了司徒君宁的内心。她顿时觉得心里长年累积的寒冰,“啪嗒”
一声融化了。
平王妃没有刻意去看司徒君宁的反应,而似是想起陈年往事,继续说道:“君宁,这几年,我对你太过苛刻,甚是想要将你撵出去。如今,母妃才知道,其实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母妃能将你母亲的过错转嫁到你的身上。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用心,已经可以证明一切。”
司徒君宁欲要辩解,但想想还是罢了。
一些事,不需要刻意去解释。
不管是翠柳,还是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她的心思已经转变,将来,她会好好侍候平王妃的。
“母妃,儿媳不过是略尽孝心罢了。”
司徒君宁有些心虚,垂不语。
平王妃摇摇头,却道:“不,以恩报恩容易,但是以德报怨可是不容易。曾经我对你咄咄逼人,如今想来,真是笑话。我在意的不过的王爷,而不管你母亲与王爷之间如何,这些年都没了联系,我不过是刻意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假想敌罢了。”
司徒君宁心里默默认同。
说起来,平王妃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
可是,与死人去争斗,这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和自己过不去罢了。
虽然,母亲在她心里是神圣的,但是任何母亲应该都一样吧。既然嫁给燕凌毓,她就要做好儿媳该做的事儿,至于其他的,就看天意吧!
“母妃,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其实父王对母妃甚是在意的,许是身在其中,不能领会吧!”
司徒君宁随口说说。
对于平王,她说不出来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真的曾经与母亲十分恩爱吗?她不能想象,更不明白为何母亲对父亲如此生气,若是没有爱,至于如此卑微的活着?更何况,这一活,就是十多年。
平王妃淡漠一笑,并未解释,而是轻轻道:“其实,能在王爷身边,我已经满足了,曾经我是计较太多,如今想来,不过是和自己过不去罢了。”
能看清,也是幸福。
司徒君宁感到心里舒服多了。王妃若是不计较此事,往后应该会和自己和平相处,至于其他事儿,司徒君宁暂时不愿多想。该来的,总要来,该去应对的,亦是要去应对。
从幽兰居出来,司徒君宁顿时觉的心里一股暖意在滋生,再垂眸看看树梢,已然要吐出新芽,新的一年,很快就要到来了。这对于她来说,是崭新的一年,曾经的司徒君宁死了,如今的司徒君宁只为自己活着。
“这许是上天在帮助我!”
司徒君宁驻足在一株迎春花前,看着含苞待放的花朵,微微闭上眸子,双手合十,默默念叨着。
她不相信上天,但是冥冥之中好似一切都是注定的。
若是她没有惨烈的前世,就不会重新回来,更不会遇到燕凌毓,救助了他,从而也为自己铺就了一条通往幸福的道理。
回到毓秀轩,司徒君宁心情格外好起来。
如今,除了偶尔会想念祖母,母亲,她的生活几乎的风平浪静的。
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偶尔会蹦出来扪心自问,燕凌宸究竟怎样了?
司徒君宁哼着小曲儿,默默绣着花儿。
这会子,燕凌毓悄无声息到了她身边,从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故意捏着声音,询问道:“猜猜我是谁?”
司徒君宁放下绣花针,欲要回身,却被燕凌毓紧紧抱住。
她来不及躲闪,燕凌毓已然俯身吻上她的双唇,良久后,才不舍的放开,对上司徒君宁的眸子,郑重其事道:“夫人,为夫想要一个女儿,如同夫人一般美若天仙,却淘气不已的女儿。”
司徒君宁听闻,羞涩的垂眸,低声道:“夫君,莫要闹了,丫鬟们都看着呢!”
这个话儿,燕凌毓怎么能说得出来?司徒君宁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主要,身边可是好多人儿呢!但司徒君宁回过神来,却觉身边的丫鬟全都不见了。
燕凌毓得意的笑笑,道:“你看,哪里有什么丫鬟?”
司徒君宁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双颊绯红的逃到了正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