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逼迫而来的魔兽,绝望而生,转头看向后方部落,那是他的家,他的部落,他能看到远处的火光与人兽的吼叫。
。。。。。。
月亮下沉,东方远处的林间有着白光虚出。
这夜有些长了,还好还是过了。
部落里的男子沉默寡言,个个面色疲惫,身上血痕,地上也躺着几人不知生死。
他们疲惫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些诧异。
“今夜比往日来的少了一两波。”
手持弓箭的男子已经将弓背于背上,抓着长矛的手微微颤抖。
众人收拾着满地的兽尸,互相安抚着彼此,这夜比以往伤亡少的多,他们庆幸又度过一天。
那弧弯弯的月亮像一把弯刀,在天空上散寒气,好在东边的光明已经渐渐升起,欲把凌冽取而代之。
南方的林间一个身影缓缓走出,部落中有人出警报,顿时众人再度握紧长矛,男子也将长弓取下,拔出一只兽尸身上的血箭,搭弓瞄准。
那个身影走的很慢,黑色的虚影却也能看出周身满是血气冲天。
部落中无不是紧张握着长矛,刚刚松下来的躯体与神色再度紧张,眼前的虚影每一步好像都很沉重,每一步也都带着压迫感袭来。
男子的弓已上满,离弦的箭刺破黎明的长空,直直射向远处的黑影。
那黑影抬起手臂,一柄匕精准碰撞,弓箭被弹飞,那道身影依旧沉沉踏来。
身影越来越近,众人也逐渐看清,那不是双头怪物,是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他头凌乱,肩膀旁背着另一个人。
“放下长矛。”
持弓男子下指令。走下高台,向远处的身影走去。
旬护安双目无神,这一夜,他耗尽灵气,从群兽轮番追逐中生生开了一条血路,灵气耗尽的他也不再敢恐惧,他知道再次恐惧,倒下就不会有机会站起来。
他紧咬牙关,死亡的气息让他想起幻让他体验过第一视角的搏杀之术,他好像再次和幻一体般,模仿,回忆,施展那些手段。
借助灵器本身的锋锐,终于那些病弱的魔兽不敢再追而来,它们也会恐惧了,它们不知道这个被他们抓的血迹斑斑,背可见骨的人类是否还有力量击杀它们,它们只知道,此时它们的族群几乎被这个人屠杀近全面灭亡,再继续下去。。。。。。它们恐惧了。
旬护安杀掉那两个在撕咬少年身躯的魔兽,将他们的兽割下,剥下了一整身的兽皮盖在了少年的尸体上。
他还是小瞧了魔兽的凶戾,就那百十来步的距离,少年的脸面向自己的家,不再能起身回去。
旬护安看着近乎人分离的少年,将他扶起,小心的固定在背上,他的胆小是少年给他打破的,他的力量是血气给他明悟的。
旬护安和他只有一句话的交集,一块难吃的兽肉,只是少年,他敢为了更小的同族提起长矛。
旬护安很压抑,他在起息城被天地压迫到每天伤筋动骨般的痛苦也没有这种失落落的压抑感。
武者不止是一味地变强,这个少年没有灵使,一如最早的旬护安,但比他勇敢。
旬护安看了看东方泛出鱼白肚,这一夜有些长了,不过还好,少年,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