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怎么会来不及?!”
他师尊不过是散尽了强悍的修为,化作覆盖了满城的防御结界!即使……即使如此,他不过是没了修为罢了,又不是死了,怎么会来不及?!
可他若不去救他师尊,他的师尊定会被上官裴那个疯子杀死!
那个疯子!他那么恨师尊!他不会放过他的!
城下传来男人狠戾的狞笑,笑地丹殊灵魂觳觫。
“哈哈哈……他哪怕散尽修为,不顾生死都要护住你!凭什么?!同样都是陪伴了他那么多年,凭什么你就能有此殊荣?”
丹殊蹒跚着站起来,看见城墙下狼皮大氅的男人满目狰狞,擦过颈项的伤口还在泊泊涌出鲜血,他完全不顾。
上官裴当着丹殊的面,掐着芳华的脖子,将他提起,芳华早已没了反抗的气力,只能任由上官裴拿捏。
他指尖一用力,芳华就喘不过气,憋地满脸潮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官裴说:“你要我放过他?放过这座城?”
猩红锐利的眸子狠狠剜向丹殊:“芙蓉城自此以后城主不许姓丹,否则……”
他指尖力度又大了几分,芳华忍不住咳嗽却又被掐着咳不出来。
“否则,我上官裴必定踏破芙蓉,这一城的人我一个不留!”
谁也没看清这嗜血暴戾的军队是什么时候撤散的,丹殊双目烧红,泪痣艳丽,他死死地睁大圆目,眼睁睁看着上官裴将他那奄奄一息的师尊扔上马背,策马绝尘。
淡蓝的结界护住了满城百姓,透过半透明的结界望向天边那轮残月,格外清澈,它好似知道浩劫已然结束一般,从乌云背后探了出来。
可是,丹殊的那轮明月已经坠落了……
他想保住母亲,保不住……
他想护住丹家,却死伤不由他……
他想护住满城百姓,守住这个城池,可他无能为力……
他想去救为他牺牲了修为的师尊,可他救不了……
甚至
不能去救。
上官裴以满城百姓作为要挟,他暂时的确攻不破守护的结界,但他是个疯子!一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只要他想踏破这座城,他就能做到……
丹殊觉得自己可耻地牺牲了自己的师尊,丢下生死未卜的他,来护住这座残破的城池。
上下弦月几轮回?蝉鸣后又过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