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没有看见林翠花和高占文,而是继续看着看台上的闹剧。
画面让人很不适,但是给了江夏足够的警醒,如果她的身份被现,下场一定不会比上面这几个人好。
江夏看了一眼台上的人,想要拉着6临川离开这个让她很不舒服的地方。
眼神扫过看台的时候,江夏目光一顿。那个满脸麻木的女人正对着一个地方十分隐晦地摇了摇头,眼里全是盈盈笑意。
江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现了她正在看的人。
一条满是污水,放满垃圾的小巷子里,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最大的一个看起来像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脸上全是稚嫩青涩。
男孩此时脸上满是眼泪,怀里还抱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大的小女孩,头枯黄,四肢纤细,看起来十分瘦小。
小女孩在男孩怀里拼命挣扎,伸出一只细弱的手向着妇人的位置抓去,嘴巴被男孩伸出的手死死捂住。
如果不是看女人的动作和男孩脸上的有眼泪,江夏真的会以为男孩是人贩子在抓小孩。
看看妇人的年纪,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女人的孩子。
女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孩子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
江夏心里叹息,她现在自身难保,根本就帮不了他们。
“我们走吧!”
江夏转开视线,和6临川一起离开了这里。
裴元白死死捂住妹妹裴元书的嘴,不让她哭喊的声音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现在在台上扔东西打妈妈、说话羞辱妈妈的人里有很多是队里的,如果他和妹妹现在被现,这些人一定会拉他们上去,让他们羞辱妈妈,让他们和母亲断绝关系。
如果他们拒绝,他们就会变成和母亲一样,是需要被批斗的对象。
裴元白之前就见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和妹妹一定不能被别人现,成为别人刺向母亲的刀。
看着母亲被这些人污蔑羞辱,裴元白泪流满面,牙关紧咬,眼里全是仇恨。
母亲是被冤枉的,她根本就不会做这种事情。
裴元白看着台上骂母亲不知羞耻的父亲裴长柱,眼睛变得通红,目光阴冷,眼神里带着暴虐的狠戾,宛如来自阴间的索命厉鬼。
裴元白知道,这一切都是裴长柱这个无耻小人干的。
裴元白的母亲齐锦原本是一个地主家的小姐,从小饱读诗书。但是后来全国都在斗地主,齐锦一家自然也逃不过。
裴长柱原本是齐家的劳工,在众人冲进齐家的时候趁乱玷污了齐锦。齐家最后只剩下齐锦一人。
她一个被玷污了的弱女子能做什么,更何况还是那样的身份,于是就被裴长柱强娶了去。
平日里裴长柱对她不是非打即骂,齐锦都在默默忍受着。哪怕裴元白和裴元书出生后,这样的日子依旧没有改变。
裴元白知道真正通奸的是裴长柱和村东头的余寡妇,是他们两个故意设计陷害齐锦和别人通奸的,裴长柱想娶余寡妇。
这是母亲被抓后裴元白偷听到的,他们俩还计划着以后把妹妹裴元书卖了。
裴元白目光阴狠地看着站在上面被众人同情的裴长柱,眼眸幽深。
最后再看了母亲一眼,裴元白抱着妹妹裴元书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不能让裴长柱知道今天他和妹妹来了这里。
离开广场后江夏以自己不舒服为由打消了6临川想要去林翠花家拜访的想法。
江夏现在确实不舒服,一点都不想待在这座城里,感觉这里不是一座人口密集的城市,而是一只正处于疯狂状态的野兽。
6临川能看出江夏是真的不舒服,想着刚才的场景,应该是吓到了。想到两人出来还没有吃午饭,6临川就打算带着江夏去国营饭店吃点东西。
来到上次两人吃的那家国营饭店,6临川看着江夏,“你想吃什么?”
江夏摇头,“你点你自己吃点吧,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