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溏话锋一转,讽刺道,“如此清官,蒋县主又为何杀害盐场场主廖兴呢?”
蒋世崇身体一紧,但立刻又挺直腰板回复道,“花小姐,话可不能乱说,下官并未杀害廖兴。您的指证又有何证据?”
华溏拿出那块,从廖兴手上拿下来的、印有吉文图案的小布料,淡然自若道,“蒋县主,你认识这块布吗?”
蒋世崇一脸迷茫,这布料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澳风却疑惑了,这布料不是府里很多人都可能有吗?这恐怕不能作为证据吧?
而秦淮礼却一脸了然于心的模样。
华溏微微一笑,在蒋世崇看来,却像见到下一刻就要吃了他的魔鬼一般。
她悠悠说道,“蒋县主的确是清官,被扯坏的里衫还一直穿着,看来真是节约得紧呢。”
蒋世崇立刻反应过来,低头拉开自己的里衫,在一个不起眼的领口,有一块小小的被扯破的痕迹。
而里衫的花样,与华溏手中的小布块花样一模一样。
仔细一瞧,连两块连接处的拉丝都能相互契合,显然,这个小布块就是从这个领头被拉扯掉的。
华溏不紧不慢道,“这块布料,是我从廖兴的手指甲上取下来的。也正是他和凶手拉扯时,被他拽下来的布。
我也验过他的尸体,他根本不是自杀,而是被人从背部用匕捅入胸口,再伪装成自杀。
这伤口的形状,我看倒是和蒋县主腰间那把小匕有几分相似。”
蒋世崇不自觉地用手摸了一下腰间的小刀,神色开始凌乱。
秦淮礼顺势沉声道,“证据确凿,抓起来。”
蒋世崇被澳风一把扣住,顿时慌了神,连连磕头,“王爷,饶命啊!卑职也是听令行事,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这时,蒋依冉听到动静,便匆匆从房里赶来。
她大致听到父亲所犯之事,大为震惊,跌跌撞撞地进了房,跪地哭求,“王爷,我父亲肯定有苦衷!求您开恩啊!”
秦淮礼冷冽到令她绝望,“有苦衷便能杀人吗?”
蒋依冉使劲儿摇晃蒋世崇的身体,哭喊,“父亲,您快把实情告诉王爷,您快说呀。”
蒋世崇难以启齿,哪有什么苦衷,只不过是利欲熏心,狼狈为奸罢了。
大东家给了他县主的官职,又让他实现财富自由。
说起身不由己,那可能便是经不起利益的诱惑了。
但是他又重新审时度势,目前若投靠靖北王爷,说不定还会有一丝活路。
思至此,蒋世崇开口,“王爷,若我说出幕后东家,您是否能保我女儿一命?”
秦淮礼正欲开口,就被华溏抢得先机,“那是自然,我们王爷肯定善待自己人!”
她将“自己人”
这三个字加了重音。
蒋世崇望了一眼心爱的女儿,她的娘死的早,从小都是他一手带大,他也未续弦,只为了这宝贝女儿。
他得替女儿找个靠山。
于是,他再次对着秦淮礼一拜,“请靖北王爷信守诺言。”
秦淮礼轻抬下巴表示默认,让他继续说。
蒋世崇心下一狠,说道,“这个私盐场背后的大东家,我没见过本人,我是与他的属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