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一陣急顫,他暴喝一聲,「來人,把她給我押下去!」
再瞧著韓飛絮,華玥只怕會控制不住,當場就一劍剌下。
寧王府中的石牢,平日唯有犯了大罪的奴婢才會被押入,現在他這麼說,等於已經相信澄珠所言,判定韓飛絮有錯。
韓飛絮神色木然,全身冰冷。怎麼會這樣?這個前幾日還在和她說著不離不棄、白頭到老的男子,就這麼容易定了她的罪?
他寧願相信早已出府的澄珠也不相信她?
抿了抿乾澀的唇,韓飛絮開口,靜靜道:「我是清白的。」她的目光直直與他相對,即使華玥此時的神情可怕得令人窒息,仍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
他神情僵硬,語聲冰冷,「清白?若是清白,這玉佩怎會出現在這裡?」
韓飛絮苦笑,沉默無語。
她明白,華玥是在向她要證據。原來,他還是不相信她!
儘管她的身、她的心已全都給了他,可還是換不來信任兩個字。
證據?她又交得出什麼證據?難道那個夜夜與他火熱纏綿,身心皆奉上的人不是她嗎?
很可惜,現在倒是有著對她不利的證據,像是一向視她如眼中釘的澄珠,還有一個遠在北方的秦若……
難道是秦若心中對她有情,所以私自藏下玉佩?目光漸漸變得迷離,韓飛絮心中滿是不解的痛楚。
人生,真是可笑又可悲呵!
深愛的人不肯相信她,而她卻連自己的清白都證明不了。
這一日,寧王府中有如寒霜降臨。
將她押入石牢後,華玥心中的煩亂未減半分,就連上朝之時也掩不住全身奔騰的火氣,惹得眾官員紛紛迴避。
在華涼的勸告下,這一日他難得的提早回到寧王府。
一路快步走向書齋,他頭也不回的冷聲道:「拿酒來。」
身後的兩名侍衛聞言,立刻用最快的度奔去拿酒,唯恐遲了半分會遭到責罰。
夜暗,無月亦無星。
書齋後,華玥一口接一口的灌著壇中烈酒,眼神陰騖冷厲得好比地府邪魔。
他原想用一整壇的酒來麻痹神經、忘記挫折。可是烈酒讓他得到的,居然是眼前愈來愈清晰分明的一張臉。
一張柔弱又明艷絕倫的臉!
韓飛絮,她居然敢用天下最無辜、最柔弱的表象來欺騙他、背叛他,這簡直比盜走名冊還要讓他心痛!
天上星月無光,就如同他這一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