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凝看得有些呆了,回过神,不过沈庭辞的反对,挤·进了书房。
“夫君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应该多添件衣裳,现在夜里凉,要是不紧着身体,容易着凉。”
江幼凝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案几上,回眸浅笑:“这是我亲自熬的粥,夫君尝尝?”
“你也不用拿我身体不好的事情来激我,我死了,你就只能守活寡,在沈家守活寡,你未必能够活得下去。”
沈庭辞并不买账,随意地坐在了旁边的软椅上。
江幼凝明白沈庭辞误会了,想了想说道:“你我夫妻一体,既然已经成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巴不得你能长命百岁,又岂会惦记着你死?”
沈庭辞在听见“长命百岁”
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在沈家,人人都知沈庭辞最忌惮这个词。
江幼凝恍若未闻,揭开汤盅上的盖子,红糖米粥的甜香味瞬间扑鼻,让人仅仅是闻了一下,就口齿生津。
“今日在家中,我便见你没吃多少东西,刻意准备了些软乎的米粥,吃后便能睡个好觉。”
江幼凝从汤盅里盛出一小碗米粥,笑晏晏地递给沈庭辞。
沈庭辞看着碗里的米粥,没有动手,只是安静的看着。
“夫君不会以为我在米粥里下毒了吧?”
江幼凝有些生气,当即就捏着勺子准备喝一口自证清白。
“不用这么麻烦,这些事情自有下人去做,你没必要自轻自贱到这个地步。”
沈庭辞毫不领情,甚至认为她伏小做低的讨好登不得台面。
沈庭辞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直勾勾盯着江幼凝,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为了动用他的势力,在马车上能坐到那个地步,如今熬个粥,又算得了什么?
他倒是小看了此人,江家女,为达目的是不罢休。
江幼凝被人误会,此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心中多少有些愤慨。
她倏地抬眸看着沈庭辞,磨了磨牙:“难道旁人对你的好,都包藏祸心?我确实有求于你,但现在熬了米粥给你,是尽一个妻子的本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虽然你我的婚事并非是我们所想,可既然已经成婚,你也当众答应了要娶我,那么如今,我们不求多么恩爱,只求相敬如宾,难道都不行吗?”
江幼凝心里憋着一口气,说完将碗放在案几上,提着裙摆离开书房。
门口的小厮噤若寒蝉,低头看着地面,不敢去打量沈庭辞的表情。
沈庭辞微微有些错愕,他还是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训斥。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倒是有些可笑。
瞥了眼案几上热气腾腾的米粥,脸上到底有些松动,走过去端起米粥,浅尝了一口。
其貌不扬的米粥入口即化,淡淡的甜味并不宣兵夺主,哪怕到了夜里,喝上这么一碗米粥,也不觉得有负担。
不知不觉间,一碗米粥见了底。
沈庭辞擦拭嘴角,让人家汤盅收下去。
思忖半晌后,迈着优雅的步子前往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