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缝衣服的春二娘和正在编笸箩的孟大同时抬头,一见孟彤手里的荷包,春二娘先伸手抢了过去,&1dquo;哎呀,这是怎么弄的,怎么看着这么好看呢。”
孟大接过那荷包仔细的看了看,便了解了孟彤的意思,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问,&1dquo;你想做荷包卖?”
孟彤笑眯眯的点头,&1dquo;等得空了,去趟镇上问问,要是杂货店的掌柜觉得可行,俺们做荷包卖也没啥不可以的,多少也是个进项。”
春二娘对能卖钱的东西都很有兴,当下便拉着孟彤问起这种荷包的做法来。孟大看着母女俩头碰头的靠在一起,叽叽咕咕的有说有笑,脸上的笑容不由就更深了一分。
中午的时候,铁头跑过来报信,说他爹已经联系好了人,第二日村里的人就会过来开始帮忙垒地基,让中午准备二十五个人左右的饭食。晚饭则由邵氏那边帮忙做。
山地这边到了晚上不安全,赵平九显然考虑到了她们这边的不方便,才会让邵氏帮忙他们操持晚上一顿的。
孟彤请铁头吃了一碗猪皮冻,感谢他特意跑的这一趟。然后撸起袖子跟春二娘一口气杀了十只野兔和四只山鸡,又把做好,还没动的猪皮冻,松菜炒猪肠,暴炒猪肚,辣椒炒猪肺,大葱爆猪腰都各搬了一罐装在竹框里,骑着骡子送到了赵家。
孟彤到时,邵氏正与几个村里的大婶大娘在院里聊天,见孟彤骑着骡子过来,就忙迎了出来。&1dquo;你咋这个时候来了?可是要找你叔?”
&1dquo;婶儿,俺不找俺叔。”孟彤利落的翻身下了骡背,牵了骡子的缰绳抬头冲邵氏笑,&1dquo;俺就是给您这儿送些东西过来,省得您回头还得四处张罗这些。”
邵氏原就看到了孟彤骡子上的两个大竹框,此时听是给她送的,便好奇的凑上去看,&1dquo;你这都是些啥啊?”
&1dquo;就一些野兔、山鸡和一点儿吃食。”孟彤没好意思直说是猪下水,因为猪肠,猪肚,猪腰这些东西,一旦处理不好,那腥骚的味儿能让人还没吃到嘴里就先吐出来。
因此即便是穷的揭不开锅的大周人,也不会拿猪下水做吃食的,猪下水一般都是养狗人家买来喂狗的。
在屋里擦弓的铁头听到院外的说话声,连忙跑出来,对着孟彤兴奋的叫道,&1dquo;彤彤,你送的东西里可有猪皮冻?”
孟彤看他那样子,不由就笑了,&1dquo;除了猪皮冻还有些别的好吃的呢,都是做好了可以现吃的,你一会儿去拿个碗来,夹点儿尝尝味儿。”
&1dquo;俺现在就去。”铁头一听说有好吃的,立即扭头就往灶房冲。
&1dquo;这臭小子,真是太没规矩了。”邵氏脸都黑了,铁头这副贪嘴的样子,无疑是在打她的脸,好像她是苛刻的后妈,没给他做过好吃的一样。邵氏让开路,让孟彤把骡子牵进院子。
孟彤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手里各自拿着鞋底在纳的四个大婶大娘,一看都是极为相熟的人,她连忙有礼貌的上前一一打招呼,&1dquo;田大娘,王大娘,刘婶子,陈大娘,你们也在啊?”
昨天孟彤箭射孟大柱,扬言要拉孟大柱一家老小陪葬的事,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小山村里平时没有什么消遣,一点点的猜疑揣测都能以极快的度被传的似模似样,更何况是那么多村里人都看到的。
邵氏本就请了王大娘等人明天上山地那边帮手做饭,田大娘等人对村里传的孟彤的事感到好奇,便趁着午歇后没事儿过来蹿个门儿,顺便再套套消息。
谁想大家正说着呢,孟彤就来了,这让背后说人闲话的田大娘等人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
&1dquo;彤彤啊,你爹的身子最近咋样?这个冬天没遭罪?”王大娘是四人里唯一对孟彤没有想法的人,她昨天刚收了孟彤的谢礼,想着只是借了床棉被裹那么一小会儿,就以两只山鸡相谢的孩子肯定坏不了。”
&1dquo;是以邵氏一相邀,她便欣然答应了要过去帮忙,她对孟彤不但没有成见,反而还很怜惜,今天来也只是陪心里没底的陈大娘一起过来坐坐的。
&1dquo;王大娘,俺爹身子现在好多了,这个冬天俺和俺娘都没让他下炕。”
孟彤一边笑着回话,边把骡子栓好,便开始抱着竹框里的一个陶罐就往外搬,&1dquo;俺年前打的几只野狼,因为狼皮被箭射的都是洞,俺想着反正也卖不上价钱,就用狼皮给俺爹做了一身皮袄子,昨天俺带他到镇上转了一圈,他也没喊冷。”
见孟彤跟她们说话不但不闪不避,反而这么的落落大方,几位大娘不着痕迹的互看一眼,心下各自都有了些计较,同时对孟彤这副娇娇小小的身子,还能把狼杀了的剽悍事迹感觉惊奇不已。
&1dquo;彤彤,你这一罐罐的都装着啥呀?”邵氏过来帮孟彤搬东西,可陶罐一入手,她便哎哟了一声,叫道:&1dquo;抱着还挺沉。”
这时铁头正好从灶房里取了碗筷出来,一看到孟彤摆在地上的陶罐,便兴匆匆的跑过去直接掀起了罐盖,右手拿着的筷子也就伸进了陶罐里。
&1dquo;哎呀,你这个死孩子!你是饿死鬼投胎还是咋滴?”邵氏一见赵铁头那副贪吃的样子,一下便怒了,她把手里抱着的陶罐往地上一放,便撸着袖子要去打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