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心尖一颤,立刻低下头,“是,是。”
云黛见琥珀险些被连累,赶紧上前一步,用身子挡住了琥珀,豁出去般道,“是我……我自己赚的!”
谢伯缙见状,好气又好笑。
他是什么恶人,她何必吓成这样?
况且琥珀比她还高半个头,身形也比她结实些,哪需她护着?从来只见老母鸡护着小崽儿,倒是头次见小鸡崽张开翅膀护着大的。
云黛不知他这会儿在想什么,但见他肃着脸默不作声,以为他在等她继续交代。
于是,她硬着头皮老实交代了,“我自己闲来无事,会配些药膏药丸之类的。玉珠姐姐说我配的那些东西很好用,我就问她能不能拿出去卖。乔家舅母给她的陪嫁里正好有两家药铺,她就帮我放她铺子里寄卖……”
谢伯缙闻言,轻呵了一声,“你们俩倒是胆子大。”
云黛脑袋垂得更低,怯怯道,“都是些外用的药膏,就一例是内服的安神丸……我自己先吃过的,玉珠也吃过,用着都不错。寄卖的时候也没想赚钱,只想着能卖就卖,卖不出去就算了……没想到……”
没想到卖得还不错,断断续续也攒了一百两。
“祖母先前还夸你勤谨细心,将她后院药田打理得很好,原来如此。”
他拖着长腔,清冷的嗓音透着一种慵懒的味道。
云黛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绞着手指,“我、我……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我下次不敢了……”
谢伯缙轻轻地重复了一遍,“不合规矩?”
云黛心头一紧,忐忑的抬眼看他,眼睛仿佛蒙了一层水雾,“大哥哥,求你别告诉夫人和祖母,若是让她们知道我偷偷在外面卖药……”
“知道了如何?”
云黛讷讷道,“有损名声,有失规矩……”
谢伯缙,“……”
静默一阵,他才出声道,“母亲那边的反应我不好说。但祖母若知道你配得药膏能卖出去,且销路不错,她应当是高兴的。”
云黛啊了一声,错愕地看他。
谢伯缙似是忆起往事,嘴角微不可察得翘了下,缓缓道,“我听父亲说,祖母年轻时也曾想过悬壶济世,云游行医,可惜没有天赋,医术不行……当初祖母答应嫁给祖父,好似有一个原因,便是祖父愿意给她试药。祖母大为感动,这才从洛阳远嫁到陇西。”
云黛先前也听过老国公爷会给老夫人试药的事,却不知还有这么一出。
她挠了下脸颊,想着措辞,“老国公……他对祖母……感情真深。”
“走吧。”
谢伯缙掸了下袖子,“别让母亲等急了。”
他步子大,等云黛回过神,已经走出好一段路。
云黛连忙提起裙摆,小跑跟了上去,“大哥哥,大哥哥……”
她一声一声唤着,又软又娇,跟着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