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旷野,冷风呼啸,如利鞭抽打残洞枯草。
玄衣少年眼神迷离,衣衫散乱。
紧握剑柄的手却青筋迸起,眼神凛冽似刃,警惕而又厌恶地瞪着眼前人。
竹猗笑了。
要不是她渡劫失败而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焉能给眼前这少年提刀的机会?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可不得了,自登基以来就凶暴残忍,无法无天的少年帝王——箫猗,烧杀抢掠坏事做尽,就是不干人事。
眼下即将亡国的危急关头,这厮竟还有心情野外猎艳。
还挺会挑,一挑就挑了为数不多的忠臣镇国大将军庶子——华少羽。
虽说不太受宠,但这魔爪一旦伸出去了,这暴君的狗命就算是在阎王爷的命簿上记下了!
她夺了这暴君的舍,可对眼前这小白脸可瞧不上。
待她稍作休整,捏爆丹田里的菩提金印,解封锁妖塔,就是她逆天飞升的好时机。
刚要转身离开这鬼地方,竹猗突然腹下一痛,如千根细针同时扎入皮肉。
她捂住丹田,暗骂了声草。
差点忘了,菩提金印这狗东西就是给她添功德……呸!添堵的!
不让动杀念便罢了,连见死不救都不行?
竹猗咬着牙又踱了几步,奈何疼痛加剧,最后竟寸步难行,终究是能屈能伸,她服了!
于是,她阴沉着脸,挟着一身煞气迈向已经衣衫半褪的少年。
“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华少羽双目赤红,握着剑的手却因药效上涌,微微颤抖。
“闭嘴!”
竹猗现在可没什么耐心,只想赶紧解决这个大麻烦。
“暴君,你不得好死!”
华少羽一字一顿,唇齿间咬出的血渍让他保持着仅剩的清醒,大有与竹猗同归于尽的架势。
“那你说错了,是长生不死!”
一抬手,竹猗轻易便打掉了少年手中的剑,顺便点了他的穴。
“唔……”
可是那片刻的肌肤相亲,却引的他轻哼出声,尾音不易察觉地抖了抖,又面色铁青地咬牙隐忍。
瞪着竹猗的眼神更是淬上了寒冰。
“暴君,要杀要剐请便,少用这种恶心人的下作手段!”
竹猗嫌弃地扫了他一眼,“你这身板,有几两肉够我剐?”
“无耻之徒!”
竹猗充耳不闻,而是提溜起他的衣领,在山林间穿梭。
“你要带我去哪里?”
少年又气又急,这样毫无抵抗之力的处境,令他很是不快。
“去冷静冷静。”
话音刚落,竹猗便松开手,少年便从空中直至落下,于寒潭中溅出莫大的水花。
见人如此狼狈,竹猗才好心情地轻扯唇角,斜倚树梢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