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自有父皇的考虑,不是你我能够揣度的。”
“哼,那老不死的有什么好揣度的,我只是不想乖乖听话而已。”
秦知瑶木着脸,上一瞬还灿烂的笑意顿时全无,百无聊赖地跟在后面。
雪山上的脚印已经被新落下的雪盖住了,似乎从未有人踏足过。
一个个身着白袍的雪彝族人正在垒着尖笋似的冰塔,而背着藤筐的妇人,则贴着崖壁打磨着新冒出来的冰渣。
而冰塔中央围着一个刚刚凿出来的深坑,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竹猗只是看了看,并不见小荼风的人影,随即微垂眼帘,再一睁眼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小荼风住着的破洞。
他果然在这儿。
她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在这里跟他玩儿什么童年回忆了,还是战决为妙,外面可是有联姻在等她呢。
竹猗刚迈出一步,棺材板里冥想的小荼风就睁开了眼。
他似乎很虚弱,看过来眼神又带着野兽般的警惕,在察觉到来人是竹猗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希望的光。
竹猗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原来这冰雕也会有如此丰富的情绪。
随着他偏头的动作,光影变化下脸上隐隐显现出几道泪痕,洇红的眼尾让看起来楚楚可怜,仿佛受尽了委屈似的。
“一个人躲起来哭,很没出息的。”
竹猗懒洋洋地笑。
“你,怎么会来?”
小荼风抿紧了唇,一开口就又是那个死倔死倔的冰雕。
“我听到有人在喊救救我,所以来看看。”
“你胡说!”
听罢竹猗的话,小荼风的唇已经被他抿得泛白,精致消瘦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无措。
这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神情,装得那样深沉有何用?
竹猗漫不经心地凑近,“那你要非说我胡说的话,可能真是我听错了,我这就走,找找需要我相救之人。”
她轻笑一声,就毫不犹豫地掉头走。
小荼风微颤的声音响起,“等下……”
竹猗也不矫情,她回身就挤进了小荼风躺着的棺材里,感受着身侧的寒凉,淡然地眯起了眼睛。
“你……你怎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