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非去不可吗?”
林副教头的眉头皱得几乎要夹死苍蝇,本来陛下宣召,她兴奋不已。
没想到,陛下竟是让她给外国来的病秧子当牛做马?
她就算再崇拜陛下,也不能答应这种丧权辱国的事情。
“寡人一直苦于没有信任的人在身边效力,甚是忧心,原以为林副教头和那些饭桶不一样,没想到……”
这酸倒牙齿的话落在林副教头的耳朵里,动容不已,立即双手抱拳,忙不迭满口答应。
“陛下不必再说了,是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这件事,臣无论如何也会为陛下办到!”
一旁的夏耘暗自抹汗,这林副教头还真是单纯好骗得很呐。
“那就好,林副教头办事,寡人放心。”
竹猗语重心长地颔,在林副教头眼里,慈眉善目,不愧为她心中最完美的陛下。
“陛下,只是你不让臣打跑宫外那个家伙,还要臣往后与他和平相处,臣怕……和平不了。”
林副教头紧紧捏着拳头,她怕对方太贱,也怕自己的拳头太硬。
“寡人只要武安侯活着,其他的,你随意。”
“那臣知道怎么做了。”
林副教头自信地一笑,仿佛摸准了陛下的血脉。
“那就快去吧,武安侯很需要林副教头……啊不,是很需要林薇。”
竹猗笑眯眯的,心情很好。
收了一副棺材,丢了一船活死人,现在还非要死皮赖脸贴在武安侯腿上,看来这背后的目的引人深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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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皇陵,庄严肃穆,绵延数里的兽牙鳞次栉比,微风扬起的轻逸的白纱,招摇着缓缓行进的车马。
竹猗端坐在马车上,烫金暗纹的白衣为她那张妖异的脸平添了几分圣洁。
只有她自己知道,连日的斋戒沐浴,让她濒临爆的边缘。
空旷的峡谷回荡着铁蹄和车轮的震颤,山石偶尔滚落,一股不可捉摸的神秘在暗处涌动、翻腾。
似乎就在下一个稍纵即逝的时刻,汹涌澎湃。
跟在竹猗那辆鎏金雕花大马车后面的,依次是北越、夏燕和高丽,他们一个比一个老实安静,这让竹猗就是想借机找茬,也无从下手。
“陛下,前面就是一线天了,马车过不去,只能徒步走过去了。”
所谓的“一线天”
,其实是硬生生从山体中间裂出的缝隙,又窄又陡,毫无人迹踏足的缘故,草木肆意生长,倒伏成逆流的深海。
鬼知道那些平静的草木之下,暗藏着什么恼人的蛇虫鼠蚁。
即便见此情形,养尊处优的各位不愿意走下马车,但见到竹猗下车了,他们也只能跟上。
竹猗站在一线天中间,狂风乱了她的,宽大的衣摆蝶翼般飞舞,像极了翩然欲飞的仙人。
她狠狠拧眉,“这怎么走过去?先除草?”
“陛下,稍安勿躁,这只是先国师在此布下的阵法,时间到了,这些……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
夏耘的话刚刚说完,那些群魔乱舞的蔓草蛇一样,爬上两边的峭壁,缠绕成了一扇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