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个玉佛寺都知道了,在仁善堂底下死了一群夏燕佛子。
还有一个大难不死的,也被抬进了仁善堂里头。
此刻正生死不明地养着呢。
仅存的夏燕国佛子们已经抱团堵在仁善堂的门口,更有其他看热闹的两国佛子站在不远处。
“郡主蛇蝎心肠,不配继续留在玉佛寺!”
“把郡主赶出玉佛寺!赶出玉佛寺!”
“诸位,稍安勿躁。”
身穿赭色袈裟的住持姗姗来迟,喘着气拦在夏燕佛子们的跟前。
“住持,这两个月里,我夏燕来的佛子接连失踪,您一直说在调查调查,可眼下真相已经水落石出,那些失踪的佛子们如今都在仁善堂底下被现了,事到如今,您不会还想继续包庇郡主吧?”
冲在最前面的夏燕国佛子义愤填膺,好歹还保佑最后一丝丝对住持的尊重,没有硬来,而是讲硬道理。
住持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手指摩挲着佛珠。
“玉佛寺生了命案,自有稽查司会负责审查,列位在这里大喊大叫,于查清真相无益不说,还会挑起两国矛盾,再起争端,孰轻孰重,请自行掂量。”
“我们就是掂量过了,才来找高丽郡主要说法的,住持若是仍要阻拦,那就别怪我们冲撞了!”
一群身上绣着金牡丹的夏燕国佛子们说着,就要越过住持,硬闯仁善堂。
门刚打开,一盆水就迎头浇下。
冲在前面的夏燕国学子们淋成了落汤鸡,三九天,透心凉。
还在冒着白气呢。
叫的最凶的那位缩着脖子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皮肤细白的男子正拿绢布擦手呢。
“现在冷静了没有?”
夏耘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嫌弃,越是没本事的人,声音喊得越大,吵死人了。
“你是何人?郡主呢?叫郡主出来,我们要见郡主!”
一盆凉水也没能浇灭这群少年人的火气,他们仍叫嚣着往里冲。
夏耘踢开脚边的铜盆,一手挑起身侧立着的扫帚,蹲身横扫,将领头闹事的夏燕国佛子撂倒一大片。
“还没冷静么?”
如冷泉淙淙的灰衣少年信步而出,妖冶如画的面容上尽是不耐烦的燥意。
正是吃了一半烤鸡就被打扰的竹猗。
被扒拉在门口的住持这时走上前来,对着竹猗行礼道:“参见南梁陛下。”
领头的人顿时像被人勒紧了七寸,蹬着腿往后滑去。
南梁的暴君怎么也来了?还和高丽郡主混在一起?
“寺内十余佛子暴毙,余下的佛子们难免人心惶惶,性子冲动了些,还望见谅。”
竹猗眸光一闪,地上那群怂蛋,听见她的名号就这么老实,还不值得她费功夫收拾。
“嗯,寡人喜静,再吵,就统统去和那些暴毙的佛子们作伴。”
住持没见过煞气如此深重的人,僵着脖子点了点头,“老衲不会让任何人再靠近仁善堂。”
住持带着地上那些只知道抖的人刚一离开,怒气冲冲的高丽郡主就提着裙摆跳了出来。
“南梁国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