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庙里,许沉香直勾勾地望着面无表情的竹猗,几乎是要将她瞧出一个洞来,那样直白又毫不掩饰的仇恨啊,她可真是太熟悉了。
“你就是该死的暴君箫猗?!”
“寡人是长生不死的箫猗。”
竹猗顿了一下,望着许沉香脸上这张碍眼的面纱,又道:“许沉香,以后还是把面纱摘了吧。”
许沉香额头一跳,望着竹猗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嫌弃。
这该死的暴君该不会是色欲熏心,对她产生了什么不轨的想法吧?
她拧着眉,脸色黑沉如墨,“胜者王,败者寇,是我学艺不精栽在了你的手里,我认,但是,我许沉香就算是死,也绝不受此侮辱!”
也不知道许沉香哪根筋不对,冲着旁边的桌子就撞了过去。
竹猗看着这脑子缺根弦儿的傻子,暗叹着什么样的主人就能养出什么样的兽,也不知道她那钱是不是靠人施舍来的。
动动手指打中许沉香的膝盖,见她身子一歪跪倒在地上,竹猗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嗯,这样的造型就比较适合她。
“既然坐着不舒服,那就跪着听吧。”
“箫猗!”
许沉香痛得龇牙咧嘴,没好气地扯掉脸上的面纱,仅剩的那点仙气飘飘瞬间消散了。
竹猗笑眯眯地望着许沉香那张刻意画得柔美的脸,还能从那白腻腻的粉脂中看到英气的轮廓,心情更好了。
“嗯,下次见寡人的时候记得洗脸。”
“你到底想做什么?!有种的话要杀要剐痛快点!”
毫无女子矜持的怒吼,许沉香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这哪里像是病弱的样子,恐怕疯起来能跟巨蟒同归于尽。
“寡人缺一个钱串子,瞧着你就不错。”
竹猗并不掩饰对许沉香的赏识,反而冲她笑得越妖异了。
许沉香身子僵住了,察觉到眼前之人似乎从未对自己起过杀心,于是稍微压制住了汹涌的愤怒。
“你什么意思?”
“寡人与你的交易仍然有效,只是筹码变了。”
“我能拒绝吗?”
许沉香咬牙切齿。
“能啊,死去吧。”
竹猗轻描淡写地点头。
许沉香盯着竹猗那张顶顶欠揍的脸,袖中的拳头捏得咯吱响。
半晌,她妥协了。
“筹码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