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七皇子会生气?真当寡人任你予取予求,容你贪得无厌?!”
竹猗顿时一掌击向秦战的命门,而秦战早就有所防备,自是出掌相迎。
两道凌厉的掌风在空中相撞,竹猗分毫未损,秦战却因不敌而吐出一口浊血。
君临天下之威仪,帝王的至尊气息凛凛然如疾风掠过,这样的高高在上,秦战还是第一次有种……不自觉的臣服。
不仅仅是他,其他人更是连跪下叩拜的心都有了。
五公主笑意盈盈地望着竹猗,不错不错,还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早知道她连秦战都能打得过,自己喜欢喜欢这个暴君也不错。
而武安侯算得上是最镇定的一个,他只是有些惋惜地望着那云海,碎成渣滓的月神石还能捞得起来吗?
“你恨我、怨我,冲我一人来便是,何苦要断了无辜之人的一线希望?!”
一双冷凝的黑眸看向竹猗,秦战染血的唇仍旧吐着责备的荒谬之言。
月神石对于她来说用处已尽,无异于废石头一块,可对于他……却是一条沉甸甸的人命,她却不肯退让半步!
这样出乎意料的结果,他接受不了。
“与寡人何干?寡人不高兴,便要让这天下哀嚎一片,寡人高兴了,这天下才配鼓瑟吹笙。”
竹猗皙白如削葱根的手指勾起秦战的下巴,似情人间的燕语呢喃,那冰冷的视线却激不起他心中半点涟漪。
秦战甩开竹猗的手,眸中射出的冷箭足以活埋了她。
“箫猗,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切都是你自找!”
竹猗无所谓,只是拍了拍平坦的下腹,“怎么,又把主意打在寡人身上了?哦对了,寡人可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吞了月神石还未死的幸运儿呢,七皇子怎么可能会放过寡人呢?”
见这事被竹猗主动提出,秦战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装,径直刺出袖中剑,直取竹猗腹部。
二人离得近,袖箭来的又急又凶,荼风和林副教头离得远,都忍不住提心吊胆。
竹猗笑了,不屑地斜了秦战一眼,这样不入流的手段,还不配做她的对手。
她只是不紧不慢地伸出一指,也只有一指,便牢牢地抵住剑尖。
“铮”
的一声鸣响,那袖剑截断两段儿。
秦战被巨大的煞气震得滑出去老远,在玉盘的边沿险险停下。
再多一寸,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了。
而秦战又是一口鲜血,洇湿了玉盘上的浮雕花纹。
“咳咳!”
“哎呀,七皇子这把剑好像不怎么结实,寡人改日送七皇子一把新的。”
“是我技不如人,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秦战不再挣扎,他现下已经是穷途末路,面对箫猗,也只有等死的份儿。
“七皇子不是救人心切吗?寡人也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便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
他不信,她会如此好心。
“很简单,跳下去,倘若你有命下到崖底,那寡人不要的月神石,七皇子想要多少,就可以带走多少,寡人绝不多言,只不过……”
“倘若七皇子福薄命短,我南梁的皇陵也能勉为其难,给你留一块栖身之地,寡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当然,无论七皇子有命与否,只要你跳下去,这擅闯我南梁皇陵一事,再寡人这里,一笔勾销,永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