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拿寡人当枪使。”
竹猗手执折扇拍开他,不留情面地道:“别太入戏了,武林盟主被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胖子打成这样,你觉得寡人会信吗?”
容檀笑得花枝乱颤,那漂亮的眸子里漾满了水光。
“陛下真的很聪明。”
真是没诚意的夸赞,竹猗连翻白眼都嫌浪费表情。
“目的呢,你这苦肉计的目的,怕不会仅仅是来骗取寡人同情,好让寡人端了户部尚书一窝。”
江湖,朝堂,牵扯太深就不礼貌了。
“那陛下同情容檀吗?容檀真的好疼啊……”
他开始蜷缩成一团,靠在她肩上微微震颤,后槽牙被咬得嘎吱响,可怜又委屈。
竹猗却面无表情,冷漠得让人心寒,“同情于你并没有用,该疼还是疼,抹点药比较实在。”
听到这硬邦邦的言语,容檀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地在竹猗的颈间蹭了蹭,露出难得的柔弱和小心翼翼,满足地喟叹一声。
“陛下就不怕我的目的,是杀你吗?”
她纵容着他的靠近,这算不算是一种爱宠呢?
容檀心底那块隐秘的冲动开始痴心妄想,疯狂滋长。
怕?竹猗巴不得有那么一位勇士真的能够杀了她,只不过,事与愿违,哪怕世上的人都死绝了,她也还是会安然无恙的存活。
死对她来说,未免太过奢侈了。
“那你准备怎么杀寡人?”
容檀垂下羽睫,略带颤抖的手握住竹猗的手,十指相扣。
“自然是先取得陛下的信任,在陛下毫无防备的时刻,出其不意地一击毙命,陛下觉得怎么样?”
“不错,很有想法,寡人只会在一种情况下毫无防备,你确定你能等到吗?”
竹猗唇间微勾,漫不经心地暧昧一笑。
“陛下说的可是动情的时候?”
容檀福至心灵,恨不能化身成蛇,缠在竹猗身上。
她捏住他的两颊,“是啊,动情,不是同情,寡人有没有多余的善心,就看你的本事了。”
容檀美目流转,拿了三分颜色就立刻开上了染坊,松开竹猗的手,改为攀上她的脖颈,痴痴地送上自己的红唇。
还色胆包天地舔了一下她冰凉的唇。
骨节分明的手掌顺着背脊滑下,情不自禁地收紧……
竹猗淡定地将容檀的双手举过头顶,反客为主,吻得极尽深情。
这一刻,容檀竟分不清这是真情还是假意,却还是忍不住随之一起沉沦,凌乱了呼吸,与竹猗更加地贴近。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竹猗眼中仍旧一片清明。
她淡淡地看着容檀无力地在自己身下舒展,黑如鸦羽的青丝云雾般散开,修长的脖颈光滑如美瓷,妖冶的面容弥漫着迷乱的红晕,那道横亘的疤痕更显风情。
修道之人又不都是清心寡欲的,想想她那骚遍天下的狐族护法,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没少操心,天下美人也没少往她床上送,逢场作戏的本事她早就耳濡目染,无师自通了。
她一向不重欲,自然无法对容檀这副失去自我的模样感同身受,护法总说她天赋异禀,学什么像什么。
那是自然,妖君大人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
情之一字,亦如是。
一袭藏青,一抹清净灰,在榻上恣意随心,躺在一处。
“世人皆知陛下武功群,没想到连医术竟然也如此过人,呵陛下亲近之后,竟然不觉得疼了。”
容檀轻抚着自己红肿的唇瓣,满面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