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正午,头顶的烈日却并不能给人以任何温度。
众所周知,南梁建国之初,就是凭着这一支铁甲卫所向披靡,随南梁的开国皇帝征战四方,让各国胆寒。
只是后来铁甲卫渐渐成为了南梁国主的私军,只有陛下御驾亲征的时候,才会上战场。
故而,世人倒是渐渐忘却了,铁甲卫也曾是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存在。
夏燕长公主出来南梁之前,也十分好奇铁甲卫是否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只是没想到,是以如此震撼的方式。
她自小就上阵杀敌,战场上惨烈无数倍的死法,她都见过,可眨眼间徒手剖膛取心的,也只有铁甲卫了。
正因为有了这一遭刺杀,夏燕长公主倒是安分了不少。
进了皇宫就老老实实地在绯月阁待着。
要不是晚上有设下的接风宴,她怕是也不愿意出来。
夏耘惨白着一张脸,自从玉佛寺回来就这德性,可精神头倒是没什么影响。
“陛下,刺客一共五十四人,死伤三十九人,剩下十五人已经关进了暗牢。”
竹猗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夏燕身亡的士兵也已经清点出来了,一共一百零七人,夏燕长公主正在绯月阁脾气呢。”
“不管她,一会儿的接风宴,你亲自去请武安侯到场。”
“臣侍这就去。”
夏耘一退出长乐殿,一红一白的鬼影就出现了。
“哇,这就是皇宫吗?真是气派!要是放一尊弥勒佛佛像在这里就好了。”
陶竺叽叽喳喳地在长乐殿里乱飘,指指点点,还是伽罗一把按住,才没将长乐殿颠倒过来。
竹猗弹了弹桌上的香灰,睨了眼陶竺,“寡人的地方,可不能出现什么佛。”
“可是……可是陛下,不是说让我跟你回来,还是让我的雕刻之术跟你一起回来?那不雕刻佛像,我能干甚?”
少年,你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但是……
你好像不太了解,什么是暴君。
“佛像还是要雕的,只不过是换个地方雕,而不是在这里。”
“换哪里?”
“户部的官窑啊,你想要的石料都有。”
当这一国之君还真是辛苦,要千方百计地去骗……赚钱。
南梁天然风景独好,可后天的努力明显配不上老天爷赏的饭吃,凡是上好的器物摆件都要高价从他国进口,即便原料是从南梁出去的……
竹猗可不喜欢当那待宰的冤大头,她喜欢宰别人。
多么一本万利的生意啊,一堆没用的香烛值钱,换一个万金难寻的雕刻大家。
这笔买卖,划算。
陶竺没心没肺地答应了,倒是伽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竹猗也当做是什么都没看到。
走出大殿,就看到夏耘已经把武安侯请到长乐殿来了。
果然是没什么血浓于水的概念,武安侯仿佛是直接把床单披着来了,素得不能再素了。
只是,他旁边裴子初穿的那一身侍卫服是什么意思?
哦,对了,今日宫宴,林副教头领人巡逻去了,武安侯的身边就缺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