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猗轻笑了下,扬起下巴,“那不是还剩一个吗?”
巨蟒的竖瞳闪了闪,剩下的那一个,不就是拖他们下来的石雕嘛。
“那个可不能吃,硌牙。”
它已经崩过一次了,已经承受不了第二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恩人的火烧得那么旺,怎么就这个石雕屁事没有,连外头的冰壳子都纹丝未动?
竹猗并不是很想动脑子,直接拍出一掌就想直接给这石像给废了。
可没想到,一股柔和如羽毛的力量将她的掌风化解了,还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看不清脸的白衣男子。
这算什么?阴魂不散?
“大师,还望对我族人手下留情。”
巨蟒呆呆地喊,“鬼……鬼啊……”
竹猗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叫大王都没用,我这人一向睚眦必报,谁要是想害我,那就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说话间,她又甩出去两团冥火,翻飞的手掌间更是托起了更大的火球。
巨蟒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要被那翻腾的火球烤干了,别打了别打了!它都快要没命了!
那白衣男子并无慌乱,反而又是轻轻柔柔地就将竹猗的杀招化解。
他将火球吞入腹中,本就不怎么清晰的身影又透明了几分。
“大师以慈悲为怀,看在我鲛人一族已受天罚,一切只为自保的份儿上,网开一面吧。”
竹猗眼神微闪,想起了裴子初。
“你们鲛人一族都在这里冻住了?”
白衣男子怅然地点头,“自从那场劫难之后,世上便再无鲛人一族了。”
“错了,我就养着一个。”
看着对方这虚弱得随时都会消散的模样,竹猗就越觉得,鲛人一族,脆得很。
“是吗?”
白衣男子诧异只在一瞬,转而又无奈苦笑,“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称不上福,那孩子过得很苦,又是重瞳,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要来跟你们团聚了。”
“重瞳……这就是天意吗?”
白衣男子无奈地呢喃,看向竹猗的时候便多了些真诚,“谢谢大师善待我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