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吞下月神石,却活着的人?
竹猗暗自咂摸着这句话,什么正常人会吞下一块破石头?
只有箫猗这种疯子吧?
而天三绝见她老半天不吭声,就知道她不敢,于是指桑骂槐地看着武安侯。
“武安侯啊武安侯,这人还是得好好投胎,您说你身份尊贵吧,但总有人比你更尊贵,下辈子啊,还是要看好了再投胎啊!”
武安侯的眼皮子颤了颤,只是他开不了口,只能任由天三绝野蛮生长。。
这时,若隐若现的血腥气开始蔓延,竹猗陡然从若有所思中清醒,眸光一厉,猛地握紧了袖中的拳头。
“老怪,你在做什么?”
天三绝并没有觉有什么不对,头也不回地答:“那还能干什么?陛下不愿意放血,那就只能让武安侯多流点血了。”
他手里的短刀果然是没有白掏,毫不客气地就在武安侯的手腕上划了一道。
刀口并不深,但是那流出来的血却暗红偏黑。
竹猗的长袖动了动,就连她,也不自觉地喉头一动。
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开始对人血感兴趣了?
她疑惑地走上前去,越是靠近,胸中那股烦躁更是翻腾的厉害。
天三绝忽然觉得有一层阴影笼罩着自己,抬头一看,竟是眼眸赤红、面色阴沉的竹猗。
“陛下……”
你很吓人知不知道?
“你准备怎么引出武安侯体内的两蛊?”
竹猗哑着声音问。
正常状态下的竹猗,天三绝尚且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但要是这不正常的……
他还真不敢,这要是得罪了毫无理智的暴君,他的脑袋就要爆掉了。
“老身会用自己的本命蛊王,保证武安侯安然无恙!”
天三绝誓,他这辈子最老实的也就是这时候了。
“血,不能再流了。”
竹猗盯着那道伤口,太阳穴突突地跳,本就鲜艳的红唇此时更是浓郁得近乎滴血,诡异妖邪,不可谓不可怖。
“如若血流的不够,蛊虫感觉不到死亡的气息,怕是不会轻易离开武安侯的身体。”
竹猗并不与他废话,直接一把推开天三绝,看着武安侯那道流血不停、丝毫不减缓的伤口,手掌翻动间,一条小青蛇便盘在了掌心。
“碧霄?!”
天三绝的声音都扭曲了,眼中的惊诧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他怔怔地看着碧霄呲溜一下,就缠上了武安侯的手腕,嘶哈嘶哈地舔舐起了那道血口子。
没几下,那血就止住了。
可小青蛇仍旧不停地吐着红信子,连上翘的尾巴尖都在颤动。
天三绝很是激动啊,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碧霄,那可是养蛊之人的噩梦啊!
怪不得,那日的藤尸蛊她能如此轻松地解决……
那两只刚刚爬出来的肉虫子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就咕噜一下进了碧霄的肚子。
乖乖!厉害啊!
“陛下,这碧霄您是从何处得来的?”
天三绝的脸都迷醉了,盯着曲线优美的小青蛇冒着荡漾的微光。
在小青蛇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之后,竹猗便将之收回了袖中,转而看向天三绝。
“等药煎好之后,另加一味血蝉进去,再给武安侯服下。”
“好。”
天三绝不住的点头,心中却在暗想这暴君果然没人性啊,拿血蝉给一个废柴进补,浪费不说,效用也是微乎其微,最大的用处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