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钱先生,他太太的腿怎么会这样,钱先生一脸苦相,说他也不知道,那个鱼道士说可以治好这腿伤,结果不到一个晚上,这伤不但没好,还迅地恶化,再照这样下去,只怕整只腿都得废掉。
“鱼道士呢?”
我问:“他怎么说?”
钱先生说,自昨晚起,鱼道士的手机一直关机,现在也联系不上,钱先生心急如焚,所以才来找我。
我说既然这样,事不宜迟,得马上动手术。钱先生忙说:“好好,感谢!感谢!”
显得异常激动,接而拿出绑带要绑他妻子的手脚,我朝钱太太淑云的左腿看了看,见还绑着纱带,忙说等一等,钱先生望着我问:“怎么了?”
他生怕我反悔了,我说我先看看左腿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钱先生忙走过来,拉开被子,我见整只左腿都被白纱布包着,若要看得拆开,便问这是谁包扎的,钱先生说是他请来的一个姓相的医生。我料定就是上回所看见开着宝马的那年轻男子吧,既然是钱先生特地请来,想必医术高明,若非特殊情况,这伤腿应当不会有问题,而如今这只腿被包扎着,我也不便拆开,便说不看了,还是先给右腿做手术吧。
钱先生麻利而温柔地将他妻子手脚绑在床上后,在床头俯下声,轻声说:“淑云,杨医生又来给你动手术了。”
淑云——还是称为钱太太吧,钱太太却已睡着了,并没有吭声,钱先生朝我说了句辛苦之类的话,然后自个儿走了出去,并且将门轻轻拉上了。
我拿出铁盒,打开盒盖,深吸一口气,握紧阴阳刀,忍着刺骨的冰冷朝着钱太太右腿上的黑皮割去。
“啊!”
刀刚入肉,钱太太右腿一弹,从梦中惊醒,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抬头朝我一看,脸色大变,惊愕地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接而手脚乱晃,便是一阵挣扎。我吃了一惊,上一回给她动手术她安静多了,怎么这一回反应如此强烈?难道这一回要痛一些?但也不至于反差这么大吧!
“我是杨医生,”
我忙跟她解释:“我来给你做手术。”
“不,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过来!放开我!”
钱太太大惊失色,像是见了鬼一般,突然放声大叫:“老钱,老钱,快救我,有人要杀我!”
钱先生推开门,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我赶紧收回阴阳刀,将铁盒放进衣袋里。钱先生只顾着他妻子,对我手中的刀连看也没看,一头扑在床前抓住他妻子的手问:“怎么了淑云?”
钱太太全身颤抖,面如土色,连声叫道:“你去哪里了?那个人想杀我,想杀我……”
钱先生忙解释说我是医生,是来动手术的。钱太太完全不相信,更不要我动手术。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怔住了,一时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良久,钱先生终于让钱太*定下来的,并且哄她睡着了,他站起身,一脸地沉痛,而且额上全是汗。我说现在这样显然是做不了手术的,钱先生疲惫地说:“咱们先出去再说吧。”
来到客厅,张筠浩立马迎上来问手术完成了吗?饿死了,得去吃饭了。钱义也问钱先生手术进展如何,钱先生摇了摇头,对钱义说:“你叫周妈准备饭菜。”
我看了看时间,回学校还可以上一节课,就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先回学校了,有事晚上再说吧。
钱先生与钱义同时挡住了我,劝我留下,张筠浩也将我拉到一旁低声说:“钱还没拿到手你就闪人了?”
一直未吭声的吴乐乐这时在沙上朝我们问:“到底有没有鸡肉吃啊?我已经饿得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