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在融合的记忆中,身体原主生前最后的画面是家中的老仆坠马离世没多久,平常不怎么露面的大伯、二伯便闯进家中硬架着原主的胳膊在交出家中庄园的文书上画了手押,对于铺子的事情知晓的并不多。
“啪嗒…啪嗒…”
罗二二还未开口细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顺着中堂敞开的房门,打头抬着门板的男子看到罗一居然下了床榻,微微有些诧异,“呦呵?大郎你居然能下床榻了。”
“大兄,我就说一一年岁尚小,身子骨又弱,根本压不住那些财帛。”
在后边抬着门板的男子,在进入屋内后,咧嘴一笑,“看看,刚把城外的庄园还回来,这不就能下来走动了。”
罗一扫了一眼说话的两人,这是气死原主的大伯罗兴与二伯罗旺,门板上抬着的老者是祖父。
“你们胡说,城外的园子一直都是好好的,这与大兄压不压得住有什么干系。”
罗二二小脸气得通红,不等罗一说话,率先开口。
“你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
二伯罗旺瞪起三角眼呵斥了一句罗二二。
“这么大呼小叫的作甚,别把孩子吓着了。”
大伯罗兴假模假样的训斥了一句弟弟,将蓑衣脱掉,很是自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
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龇着一口大黄牙对罗一道:“你们二伯脾气暴躁,不要理会他,由我来与你们说说。”
顿了顿,罗兴先是叹息了一声,随后装作一脸为难的继续道:“这次冒雨过来,是与你算算你阿耶当初行商时从我们这借走的本钱。
另外咱们怎么也是汉家儿郎,自古就是百世孝为先。
奉养你们祖父的月钱和吃汤药的药钱儿,也得一并算一算。”
罗一没有贸然应声,扭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罗二二。
罗二二年岁虽小,可却聪慧的很,知晓目光中的含义,马上接口:“大兄,大伯在胡说,阿耶在行商之前就已经分家了。
祖父也一直都是奉养在咱们家,杨阿翁走后,他们才把祖父给接了去。”
说到这,罗二二一转身,愤怒的跟一头小狮子一样,对着两人怒吼道:“夺了城外的庄园还不够,还要夺了铺子。
你们心也太狠了,你们就不怕阿耶回来后,无法与他交代吗。”
“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罗旺的目光变得阴冷,盯着罗二二寒声道:“大郎都没说话,哪轮得到你在这张牙舞爪,再这么无礼,我就代你阿耶抽你。”
“你又凶什么,二郎正是年岁小才不知道里面的缘由。你再凶,我就抽你。”
再次假模假样的斥责了一句,罗兴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私契,在罗一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