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王夫人恼羞成怒,自个的宝贝儿子,掌中宝玉被贬的一文不值,当然不高兴,搜肠刮肚灵光一闪,“宝玉会作诗的……”
“嗤……”
吴琼揶揄道,“我还以为他作诗能功名呢,再不济也能卖钱。”
“你再提他作诗’两个字,连我也羞死了。”
贾政内心早已瑞流激荡,惊怒不已,王夫人的开脱,更让他满脸鄙夷不屑,“依我的话,就让他顽去是正理,仔细站脏了我这地,靠脏了我的门!”
“宝玉钟灵毓秀,绝顶聪明,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王夫人顿时松了口气,笑容尚未绽放,就听吴琼继续道,“但,他不走正道啊!
我觉得宝玉不喜读书,是故意的。”
“为何如此说?”
贾政愕然。
“知书而达礼。
读书人,且不说能否功名,最起码知是非,懂礼仪,知廉耻,而宝玉似乎浑然不觉!”
吴琼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揶揄道,“这样的孩子,说好听的,叫天生叛逆,说不好听,就是要由着自个的性子放纵学坏。”
……
贾政目光变得阴鸷。
“他哪里就学坏了?”
王夫人撇撇嘴,“你莫要危言耸听,夸大其词。”
“是吗?有三点,足以说明就是放纵自己学坏。”
吴琼摩挲着白玉茶盏,眼神迷离地望向远方,幽幽的声音在书房飘荡。
“第一点,如果他读了书,便会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有别,须大防……
更应知道三岁不同床,七岁不同席,不共食。
又有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
而宝二爷或许把自个当成了女儿家,浑然不忌。
他已是十岁的半大小子啊!
动辄涎着脸吃女子嘴唇上的胭脂!
扭股糖一般猴上去往女子怀里钻!
歪在一床纯真无邪嬉闹挠咯吱窝!
真当自个是三岁纯真无邪的稚子?
你们给我说说,女儿家嘴上的胭脂,怎样才能吃到?歪在一床如何挠咯吱窝?
说好听点,叫故作天真烂漫,
说不好听,就是下流耍流氓。
小小年纪,便有天下第一滢人之相。”
“嘭……”
一声巨响。
贾政早已怒不可遏,一掌拍向书案,连砚台都在震颤,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这个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