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语塞,眼睁睁看着儿子面若冰霜地决然离去。
楚渊连夜把熟睡的楚環送回了她自己的寝宫,自己一夜未眠。
楚環日次醒来,全然不记得前夜生过什么。她喝得太多,记忆断在自己爬上黑马雕像的那会儿。huang裙子,迷乱的吻,初尝的qíngyù,全都没有在她后面的记忆里留下痕迹。
楚渊当时生出一股悲愤的怨和怒,心里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可却依旧无法控制,忍不住事事去寻楚環的麻烦,直到bī得她也火,和自己争吵了起来。
当楚環朝自己扔着书大喊&1dquo;我才不是你妹妹”的时候。楚渊心里那不甘和怨忿忽然烟消云散。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痛快,看着眼前气得满面通红、眼眶湿润的少女,平静而专注地看着她,只想再度将她狠狠吻住。
真好。你不是我的妹妹,我便可以肆无忌惮地爱你。
可惜楚王生怕这桩丑闻继续酵。他一边将沈太后送去夏宫避暑,一边将楚環送去了朝歌,再把儿子赶进了婚姻的殿堂。
楚環毫不知qíng,一脸委屈地离去。
但是少年人的适应能力是非常qiang大的。她很快就在学校里混得如鱼得水。她第一次离开楚国,现了外面广阔的世界,无比兴奋。每晚她都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对楚渊汇报她鲜快活的大学生活。
结束通话的时候,楚渊总觉得有些寂寞。
数个月后学校放假,楚環元气十足地蹦达回家,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1dquo;他叫司徒启明。”她骄傲而幸福地向楚渊宣布,&1dquo;他是我的男·朋·友!”
少年清俊温润,小小年纪就风度翩翩,同活泼的少女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连沈太后都夸赞道:&1dquo;環儿有本事,找的这个男孩模样家世都好,很是般配。”
楚渊看着妹妹像一只欢快地小鸟一样围着那少年转,眼里都是恋爱中的光与热。他还撞见他们俩在月下的花园里相拥接吻,如痴如醉,难舍难分。
楚環必然会记得这个花前月下的拥吻,记得这个俊美的少年男友,却是永远不知道,她也曾品尝过另外一个男人给予的狂热迷乱。
楚環不知道,曾有这样一个夏夜,她一度离爱qíng那么近。
楚渊却一直记得楚環穿着牙白的纱裙,头戴花冠,笑嘻嘻地坐在黑马雕像上撒花的模样。
宛如爱神降临。
而这个清丽秀美的爱神正款款向自己走来,笑颜娇媚,高高举起花盘——然后哗啦泼了楚渊一头冷水。
楚渊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白花花的阳光透过树梢落下,像洒落了满地银币。微风凉慡,耳边流水潺潺,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他正躺在薄薄的糙地上,一块石头正硌着他的尾椎,十分不舒服。
他挪了挪屁股。楚環的脑袋出现在了视线里。
没有仙女一般的纱裙,没有美丽的花环,更没有甜美的笑容。视线里的女孩蓬头垢面,一脸不耐烦。
&1dquo;活过来了?”她松了口气,把剩下的半帽子水随手泼在了卵石地上。
&1dquo;恭迎太子殿下回魂。”楚環幸灾乐祸,&1dquo;您老人家圣体可安康?腰酸不酸,腿疼不疼?舌头还麻不?”
楚渊确实觉得舌头还有点麻,这是中毒的后遗症,估计毒素被代谢掉还需要一两个小时。好在这不妨碍他说话。
他翻身坐了起来,问:&1dquo;我们到河边了?你把我背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