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嫂子说的是真的!李先生,你这么做会不会冻死我哥啊?”
苗采缇也开始难道。
南伯万也有些疑惑,于是上前询问道:“李兄,病人殃气侵体,我们给他保暖还来不及呢?你这么做用意何在?会不会是弄错了?”
茅丘青也跟着附和道:“我想着天气闷热,你是想要降温,所以才让我们取冰来,想不到是这么个用法?你到底懂不懂医术啊?这么瞎闹可是会害死人的!”
李长生被这些人七嘴八舌一同质问,心里多少有些窝火,但是念在要救人的份上,他权且忍了,于是他转头看着茅政,目光殷殷的望着这个咸阳茅家的掌门人,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结果茅政只是捋了捋胡子,面露难色的劝阻道:“医术繁杂,阴阳相交不相融,身为医者,有时候记错了也很正常,大家不要过于苛责李先生,容他在仔细想想!”
李长生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这敢情好,所有人没一个信他的,还都信誓旦旦振振有词,李长生气的就想撂挑子骂娘,可是转念又一想,伤者无辜,要是因为这样就放弃救人,那岂不是枉害了一条性命?
人性就是如此,你做的即便是正确的,总有人会质疑你,你能做的无非就是据理力争,要么就是尽快用一个令人心服口服的结果去打所有人的脸。
李长生选择的是后者。
“我问一句,这屋子里,谁是郎中?”
李长生带着气,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反问道。
“当然是你啊!”
众人回答。
“好,你们若是不信我的医术,那还找我做什么?”
李长生望着那苗采缇,目光如炬,充满了自信。
众人哑口不言,都不再说话,这时苗采缇终于是想明白了,于是便用坚定的语气回应道:“李先生,我苗采缇信你!”
李长生没吭声,转身继续将那冰块放在戚施的身上,压在那黑色瘀斑之上。
“拿烧酒来!快!”
李长生一声大喝,似乎把周围的人全都当成了伙计使唤,丝毫没有了先前的敬重。
南伯万赶忙取来烧酒递给了李长生,李长生扒开木塞,掰开戚施的口唇,将那烧酒徐徐灌下,一边灌烧酒,一边轻轻地抚着戚施的后背,帮助他吞咽。
“李师侄。。。这似乎。。。。”
茅政刚准备开口,不料直接被李长生不留情面的怼了回去。“别说话,都站在一边去!省的碍事!”
此时苗采缇连忙出来帮腔,拉着众人后退了几步。
李长生见那瓶中烧酒已经灌完,随后便开始将戚施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拔下来,顺序是,曲池,风府,人中,直到最后才拔出了胸口上护着心脉的那两枚银针。
不久之后,戚施的身体突然开始汗,头顶也开始冒着汗气,而那块覆盖在他胸口冰柱,似乎也在一点一点的变黑,就像是有人把墨汁滴在了水缸里一样,由淡到浓,由白变黑。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那戚施身上游走的黑色瘀斑,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冰柱吸收,那殃气似乎找到了新的出路,全都游走到了那块三尺长的冰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