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璃十分老实答:“他心上人并不是我啊。”
公主觉得她根本没说实话:“不是心上人,他为何要娶你?”
苏锦璃依旧老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娶我。”
公主一愣,观察她神色并不像说谎,皱眉问:“那你为何答应他,你很喜欢他吗?”
苏锦璃想了想道:“我不讨厌他,嫁给他对我也没坏处,为什么不答应呢。”
公主被她这个简单又正当的理由噎了一下。
随即又轻哼一声道:“本宫若知道他心里没有我,就算他找父皇求娶,本宫也绝不会答应的。你既然不喜欢他,怎么能这般没出息,轻易就答应他的求娶,以后可是要被他欺负的。”
苏锦璃笑:“可臣女并不是公主,臣女没有权利选择。”
乐祯一愣,随即脱口而出:“那你也怪可怜的。”
苏锦璃却摇头道:“这世间女子,有几人能有权利选择呢。贫寒人家的女孩,日日奔波劳碌世家贵女们,虽是富足无忧,却并没有太多肆意妄为的权利。说到婚事上,从来就不是女子能自己做主的。所以哪有那么多喜欢或不喜欢,最后不过闭眼选个良人,再祈望上天垂怜,让下半生不会被辜负。”
她仍是那副认真神色道:“而我已经算是非常幸运,我的父母并没有逼迫我,沈大人相貌品性俱佳,他知道我的困境愿意帮我,我也心怀感激,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
公主默默听她说完,沉吟了会儿,突然问道:“你知道我并不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吗?”
苏锦璃挑眉看她,乐祯公主长居深宫,极少有人会说有关她的传言。
乐祯公主的脸上露出少有的脆弱神色,道:“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我出生带了不足之症,太医就说我可能会活不过双十。”
“皇宫本就子嗣单薄,父亲怜惜我,把我放在皇祖母宫里养,日日靠药石调养,后来就认在皇后名下,叫她母后。可我知道,他们疼我纵容我,多少是因为我的病,不然也不会任由我这么呆在宫里。”
她笑笑继续道:“所以我从小就觉得,既然不知道能活多久,为何还要委屈自己。所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快活一天便是一天,不想做的事就一定不会做。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也忘了普通女儿家过得并不容易。”
苏锦璃突然想起公主弹的那曲子,她并不是真的高高在上,漠视众生的人啊,只是她宁愿孤独地待在深宫里,也不愿意废多余心思去接近别人。
这和自己倒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
于是苏锦璃倾身过去道:“那我以后有空就来找公主,和你说说京城的新鲜事好吗。”
公主一瞪眼:“本宫还没生完气呢。”
苏锦璃笑得可爱:“那臣女就等公主消气了再同你说。”
公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你一个高门贵女,可不能学的这般无赖,需得高傲端庄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