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璃说完这个请求,心里也没什么底,可怜巴巴地瞅着老师,见他沉默不语,便忐忑地问:“这事很难办吗?”
周程墨将茶盏“吧嗒”
往桌上一搁,叹了口气道:“你以前,可从未求过我什么事。”
苏锦璃赧然一笑,继续给他戴高帽:“老师这样的人物,若不是到了生死关头,怎么敢来劳烦呢。”
周程墨仍是摇头,似是有些痛心道:“你以往最是洒脱,行事自由毫无拘束,如今竟为了个男子来求我,可叹、可叹。”
苏锦璃道:“沈心驰可不是一般的男子,他对我极好,如今他遭逢大难,我自然要帮他。”
周程墨道:“你当初说要成亲的时候,可是说过你们之间绝无情爱牵扯,是暂且成婚躲避麻烦。若是过的不合意,就会同他和离。怎么才成婚几日,就演上生死与共的戏码了,可是对他动心了?”
苏锦璃被他问得一时语塞,随即道:“老师是出世之人,怎得在这件事上如此狭隘,这世间羁绊又不止情爱一种,也有高山流水知己之情。我既与他成了夫妻,便是立下契约,他未负我,我也绝不会负他,老师崇尚魏晋风骨,自然是能明白的吧。”
周程墨吹胡子瞪眼:“你是真长进了,还教训起你老师来了。”
苏锦璃吐吐舌头,索性用撒娇的语气道:“那老师便帮我一次吧。”
以前她每次学的累了,也是这般软着声同她撒娇,那时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小姑娘连坐着听课都嫌累,气的他忍不住斥道:“那让他们给你搬个贵妃榻来,躺着听可好?”
她被他凶的杏眼里含了一汪泪,就这么可怜兮兮望着他同他道歉,自己拿这小姑娘没法子,破天荒准她一个软垫。
周程墨这么想着,心也就跟着软了起来,摇头道:“我这一生讲学无数,真正收做弟子的却没有几个,你虽然是个不成器的,但难得开口求我一次,我又怎么会拒绝。”
苏锦璃内心雀跃,眼眸都亮了起来,道:“那便托付给老师了。”
周程墨笑不出来,有种乖乖徒儿被人拐跑了的心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