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璃瞪起眼,在她的手上轻拍了下:“事实如此,有何不能说的,而且,我可不信月华会无端惹上什么邪祟,神神叨叨的,只怕是背后有人在作怪……”
小柔知道自家姑娘素来和秦月华交好,随口问:“姑娘要去看看秦娘子吗?”
突然想到国公夫人是怎么对自家姑娘的,便立即闭了嘴。
苏锦璃是打死不想去国公府的,可又担心小姐妹的安危,沉吟片刻道:“我给她写封信吧,问下究竟怎么回事。”
没想到,她没等到回信,却等来了更离谱的传言。
京城世家间突然流传,说秦家姑娘冲撞了狐仙儿,惹上大灾祸,如今生了重病,只怕是没几天好活了。
她听得心头惊惧,连忙让小柔去国公府探听,小柔回来说秦娘子是真的病了,但秦家对病因守口如瓶,并不愿和她这个小丫鬟多说。
苏锦璃思前想后,实在担心秦月华的身体,决定还是亲自往秦府去一趟。
站在那道熟悉又陌生的鎏金朱门前,她才想起自己大约有一年多没来过这里了,门口的家丁看见是她,竟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回府去通传。
国公府夫人本来就为儿子的忤逆心烦,谁知连女儿也病倒了,还惹上什么狐仙,她也不知秦家是造了什么孽,这几日根本吃不好睡不安,每日长吁短叹,整个人瘦了一圈。
而这一切,好像就是从他们给去徐族长贺寿时开始的,国公夫人心头愤懑,找不到来由,决定全算在那个狐媚子头上。
可她没想到,苏锦璃今日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一想起自家儿子还在为她要死不活,国公夫人就恨得牙痒痒,冷笑道:“她来做什么?我们国公府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吗,把她赶回去!”
家丁觉得这不太合适,可也不敢不听,过了会儿又转回来,一脸为难道:“苏娘子说她是来看二姑娘的,若是不让她进来,她就在门口站着。她还说,现在关于二姑娘的病外面已经传得很难听了,若是她站得久了,只怕……”
“罢了!”
国公夫人快把指甲给折断了,这小妮子还敢威胁自己,也不想想她徐蓉是谁,这些年靠什么手腕才能稳稳把持国公府,治好那群妾室通房。
她难得被激起斗志,叫了个嬷嬷进来,补了妆换了衫,摆足了诰命夫人的架子走去花厅,却现那里空空如也。
斗志满满的国公夫人立即炸毛,怒喝道:“人呢!”
家丁一脸快被吓哭的表情回:“苏娘子……她直接去二姑娘房里了。”
国公夫人气得脸都绿了,顶上步摇的宝石碰撞得叮咚作响。
好歹也是尚书嫡女,竟如此不讲礼数,到了国公府连主母都不来拜见,这到底是谁的家!
与此同时,秦月华在房里刚喝了药躺下,乍然见到出现在门口那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强撑着坐起,满脸的惊喜地喊:“苏姐姐,你怎么来了?”
苏锦璃连忙跑过去扶着她躺好,然后仔细端详一番,见她虽然小脸苍白、神色恹恹,眼眸里却是一片清明,摸了摸额头并不烫,看起来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总算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问:“究竟怎么回事?”
秦月华一听就哭了,哭的声嘶力竭,仿佛要把内心的委屈和恐惧全哭出来。
小姑娘从来没撞见过这种神鬼之事,桩桩件件都仿佛噩梦一般,可母亲只会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等待嫁人,其他人也只知道找什么大师驱邪,根本没法拯救她,她实在无处倾诉,才会积郁成疾。
她哭得累了,心里却是痛快了不少,紧紧抱住苏锦璃的腰,用暗哑的声音道:“苏姐姐,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