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第二联邦医院内。
“巴腾确实是我的病人,不过我对他印象也不是很深。”
“他得的是肝癌,像他这种人到中年,长年酗酒,最后得肝癌的患者有很多,我每周都能收一两个同样的病人。”
“他当时是晚期,开过一次刀,做了几次化疗,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回天乏术,还是去世了。”
灯光洒亮,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
一个身形富态的中年男医生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的说着话。
时不时有年轻的医生、护士路过,他们礼貌的鞠躬喊一声“6主任”
,再接着去忙自己的事。
6主任语气有些不耐烦:“上周也有个人来问我巴腾的事,说实话,这样的病人我真的记不大清楚了。”
说着,他看了眼彪形大汉身旁,那个眼神胆怯的男孩。
他记得这个男孩,上周那个长相阴鸷的中年男人,也是带着这个孩子,来向他咨询巴腾的病情的。
朱荣察觉到,面前这位主任医师的不耐。
很正常,这次他并没有通过联邦途径来医院。
只是私下询问,对方工作繁忙,不愿多搭理也合理。
朱荣:“那您对上周来找你的那个男人,还有什么印象吗?”
“没什么印象,也没说两句话,不过他长得有点凶。”
扎心者巴津的长相不能算丑,可也绝对算不上和善。
又问了两句,朱荣:“好的,谢谢。”
大肚便便的主任医生摆摆手,转身走进办公室,继续去忙自己的事。
朱荣倒是没立刻走,他带着才十一岁的“怨种”
,来到他父亲曾经住过的病房。
接着,他们又去了巴父做手术的手术室,以及做化疗的医疗间。
朱荣看了看周围:“巴津就是只带你来这几个地方,别的什么都没说?”
小男孩紧张极了,一双黝黑的眼睛,害怕的盯着这位壮叔叔。
不过他知道,这位叔叔和他那个血缘上的叔叔不一样,这位叔叔虽然长得也凶,但他是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只会保护他,不会伤害他。
小男孩仔细回忆:“有,他有说话。他好像问过我几次,爸爸死了我难不难过。可我那个时候才五岁,还小,我真的没什么印象……”
朱荣叹了口气:“他还带你去哪儿
了?”
“我爸爸的墓地,还有爸爸办丧事的地方。”
朱荣牵着小朋友的手,离开医院。
走出住院部大门时,几个年轻的女护士有说有笑地路过。
“有吗?不还是那么凶,自个儿长得丑没老婆,还对咱们咸猪手。”
“有啊,他这两天还对我笑了两次呢。”
“别吧,猪头主任笑起来多丑,可吓人了。”
“那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还有点帅……”
在许辰提出“血缘亲属”
这个概念前,梁皓等人都忘记了“钱佳雯还有个亲生父亲”
这件事。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不仔细。
钱佳雯的妈妈,在她两岁时就和前夫离婚了,双方闹得很难看,离婚后完全没有往来。
无论是钱佳雯的同学、邻居,还是她的几个亲戚,在被警察问话时,都没提过她这个父亲。
钱佳雯对自己这个父亲大概也没什么印象,更不会知道父亲现在身在何处。
而管理局只花了一个小时,便查出了钱父的近况。
许辰拿到资料,先是快地扫了一眼,接着皱起眉头:“钱佳雯的亲生父亲叫钱汉,汉川市人,十二年前和钱佳雯的母亲离婚。十年前他因为工作调动去了海阳,现在在海阳阳江区生活。他又结婚了,和现任有两个孩子,是个中学老师。”
梁皓郑重点头:“是,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