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和白扭扭对视一眼,听了空青的形容,他俩脑子灵光一现,当然想起来他所描述的样貌是谁了。
是昨天看下棋和他们侃侃而谈的大哥,他怎么会是已经死了的李贵生?他居然死在那孩子的前面?他到底是人是鬼?
三木的神色黯淡下去,有点灰心丧气:“您确定他是死了么?”
“那还有啥不确定的,棺材板都是我帮忙钉上的。”
老大爷觉得这后生有点瞧不起自己,自己虽说是年岁大了,可还没到活人死人分辨不出的地步。
“大爷,向您打听个事儿,李贵生和李驰关系怎么样啊?”
空青仍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
“害!李贵生那玩意儿不好使就是让李驰打的,同住一个村子都多少年不来往啦。现在俩人都死了,恩怨也算两清了。”
“哦,这样啊。对了,大爷,我们路过神庙现里面香火很是旺盛,好像村里的人都很信奉那里的神明,您可去过那神庙里许过愿?听说灵验的很啊。”
“没去过没去过。”
老大爷似乎很抵触这个问题,眼神闪躲着挥手道:“你们要问的已经问完了吧,快走吧,我要回屋吃饭了。”
全然不见方才聊八卦时的双眼精光。
三人一犬被赶出院子,三木叹了口气道:“这下线索断了。真是见鬼了啊。真是见鬼。”
啸天凑近三木,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三木的腿表示安慰。
“他不是鬼。”
白扭扭语气十分坚定,好歹她也是个出马的神婆,如果一个阴魂面对面的与她交谈她都感知不出来,那可真算是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去神庙,再去那个废弃的厂房。白扭扭通灵所见的场景并不是山体,最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那个厂房了。我怀疑那孩子死在那儿。”
三木和白扭扭对视了一眼点着头,跟上空青的步伐。
在神庙不远处,一个佝偻着的身影守着一个破旧不堪的铁盆,正在烧纸钱。
火焰在夏日的高温中抖动着,离远看空气如同水波一样晃动,那女人在这水波后面也变得模糊不清。
纸钱散了一路,在这笔直的乡村路上尤其显得诡异,纵使是夏日,也令人觉得后脊梁凉飕飕的。
三人走近了才现那人正是死去男孩儿的母亲,李驰的妻子。
那女人也看见了他们,脸躲藏在乱蓬蓬的头后面,目光却从丝间穿透过来,她抖动着双肩,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分不清是哭是笑,她说道:“你们永远找不到神像的,你们会跟着这个村子一起死。因为这是报应,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他们都该死。”
“你到底知道什么?”
白扭扭蹲下身去,也许女人总是更容易共情,再加上她在通灵中感受过小男孩儿的经历,那种绝望令她刻骨铭心,白扭扭尽可能温和着语气道:“也许我们可以帮你。”
“帮我?呵呵呵……我不需要任何帮助。我的丈夫死了,孩子也死了……我还活着干嘛呢?”
女人缓缓抬起头:“那就都死吧。我们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