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员第一时间大声宣布。
场内的观众疯狂地欢呼起来,似乎在他们看来刚才那无差别的屠杀没有什么,反而是血腥的情绪催化剂。
绘加把他的断臂又按在自己的肩部,活动了几下,居然接上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嘴边的血迹——他的獠牙已经收起。然后他戴上口罩,在那变态的欢呼声中很低调地退场。
“喂,你没事吧。”
江莱看到自己身上满脸血的端木晨有些吓到。
“没事……”
端木晨企图站起来,左眼伤口的血涌了出来。
江莱看到那鲜红的血顿了一顿,眼神有点直,但是马上恢复正常,说:“你别动。”
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专门止血的蓝色药水和止血贴。
远处的段然静静地看着江莱为端木晨止血,读着江莱眼里不动声色的温和。
好不容易才把端木晨的血止住,江莱用那薄薄的止血贴贴在她的眼睛上,说:“是我不好,我不该神游。”
“你知道就好。”
端木晨笑笑,咧开粉色的嘴唇,露出好看整齐又洁白的牙齿。只不过她的左眼被止血贴贴上,独眼的样子有点滑稽。
江莱转移自己的视线,淡淡地说:“幸好伤口不深,只是擦破了表皮,过几天就会好了。”
端木晨无所谓地说:“没事没事,瞎了也没事。”
听到这句话江莱抬头,对上端木晨的眼睛(虽然只剩下一只了)。端木晨被江莱这一看心跳居然都漏跳了一拍。此刻江莱的表情带着一丝不平静,眉间轻轻皱起,平日里那凌厉冷漠的眼睛现在却是微微下垂,这样的眉眼组合在一起,是不是就能解读成是一种“心疼”
的表情呢?
可是江莱什么也没说,那表情也只持续了两秒,她就站起身走了。
“喂!”
端木晨想站起来跟她一起走,可是一站才现自己的膝盖扭伤了,动不了。
“什么嘛,就这样对救命恩人!”
端木晨又气又恼,大喊,“管家!管家!你在哪?来把我驮回家啊!”
江莱快步走在通道里,她只想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绪。
脚步凌乱,几乎快要跑起来,终于周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靠在墙上,闭上双目。墙上的冰冷从她的背部传遍她的全身。似乎只有这样的冷才适合自己。
那些温暖,太过耀眼,就像火,只会灼伤她的心。
“江莱。”
幽静的走道里突然传出一声。
“谁?”
江莱警觉。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一个窈窕,成熟的身影出现在江莱的面前。
“段然,是你……”
江莱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