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我大学毕业成了正式摄影师,程盛成了大四的实习生,已经可以独自掌镜拍摄。
虽然在大多数时候,他还是给我当助理。
如今听到我结婚了,这小子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想不通,究竟是哪个壮士嫌自己命长了居然敢娶我。
我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1dquo;你什么意思?觉得你师父我就该当单身狗孤独终老是不是?”
&1dquo;是啊!”他认真的回答,又被我打了一巴掌后,他才揉着脑袋委屈的解释:&1dquo;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师父你这么年轻不适合结婚。”
现在的人思想怎么这么奇怪,我和白菖蒲都有靠谱的工作,有车有房,能保证彼此生活的稳定,怎么就不适合结婚了?我不觉得年龄算什么问题,不适合结婚的人,到七老八十了也不适合。
我语重心长的对程盛说:&1dquo;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
程盛呲着牙看着我说道:&1dquo;因为你比我工作早所以我叫你声师父,实际上你只比我大一岁,记得吗?还有啊,年轻人,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早结婚?别告诉我是因为爱情。”
说到&1dquo;因为爱情”四个字的时候,他很不屑的撇了一下嘴巴。
&1dquo;是一岁零六个月,四舍五入就是两岁。年轻人,昨天的片子你修完了吗?”我微笑着提醒他道。
以前怎么没现这孩子说话一套一套的,要不是我反应快还真被他给堵住了。
还因为爱情,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懂个ba11。
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问到了我的心里,我和白菖蒲结婚,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不是因为爱情,不是因为金钱,不是因为车和房子,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整整一上午,我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纸上被我画的乱七八糟,写了许多连我自己都看不懂的词句。最后,我把这些纸全部塞进了碎纸机,看着它们碎成无数的小块如雪花般堆积在一起,心里竟如释重负,有一种自欺欺人的快感。
快下班的时候,莫羡打来电话,说约个中午饭。
程盛连蹦带跳的跟在我屁股后面,一个劲的追问我刚才电话里是谁约我吃饭。
&1dquo;你大爷。”我没好气的说。
他面不改色的说道:&1dquo;那有点困难,我大爷已经去世十几年了,你干嘛要把他老人家从土里挖出来?”
好吧,我承认我心软了,我问他:&1dquo;要不要一起?”
&1dquo;好啊!”他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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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午我还有拍摄,莫羡也要开会,所以折中了一下,选择了我俩工作地点中间的一家餐厅。
莫羡先到了一步,她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点好了她和我爱吃的几道菜。吃饭不是重点,她主要是想把昨天的事情分享给我。
可没想到我居然带了一个巨大瓦数的电灯泡过来,、她只能把满肚子的话先吞回去。有话不能说,莫羡很是不爽,整个午饭时间,她都在怼程盛。
&1dquo;少吃点辣椒,你不怕长痘啊,你青春期过了吗?”
&1dquo;姐姐我是广告设计师,知道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什么是广告吗?”
&1dquo;哎常青,你们工作室这么缺人吗?居然招童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啊!”莫羡噼里啪啦,毫不嘴软,像是高中时更年期的教导主任,只差再拿个教鞭了。
程盛的一张娃娃脸涨的通红,他又气又委屈,连声音都变调了:&1dquo;这位姑娘&he11ip;&he11ip;”
莫羡冷笑一声,讽刺的说道:&1dquo;还姑娘,你哪个年代穿越过来的啊?你的马拴好了吗?这北京的绿化带可不能随便啃啊,要不给你的马买两斤生菜?”
&1dquo;这位小姐&he11ip;&he11ip;大姐&he11ip;&he11ip;姐姐&he11ip;&he11ip;”在莫羡杀人的目光中程盛换了一个又一个称呼,脑海中的词汇一下子尽数消失,只剩下&1dquo;祖宗”两个字,&1dquo;我没惹你啊!”
可怜的程盛,他看上去快哭了。我觉得我有必要站出来说点什么,不能让我的徒弟这么受欺负,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道:&1dquo;服务员,再来碗米饭!”
你俩的恩怨,还是你俩解决吧,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哪来的恩怨。我装作没有看见程盛幽怨的眼神,淡定的给自己舀了一大碗汤,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
&1dquo;常青!”莫羡突然大喊了一声,正走到我身边的服务员被吓的手一哆嗦,差点把米饭扣到我头上。
程盛刚喝进嘴里的汤尽数吐回到了碗里,他尴尬的端着碗看我,像一直受惊了的兔子。
我淡定的往嘴里塞着米饭,早已经对莫羡这种不定时抽风的行为见怪不怪。
接下来,广告学专业出身的莫羡同学,以科班演员的姿态和老戏骨的精湛演技在我和程盛两位观众面前上演了&1dquo;论地下党如何正确接头”、&1dquo;小偷小摸的1o1种方式”以及&1dquo;低配版福尔摩斯”等一系列大戏。
她一会儿做&1dquo;嘘”状手势让我们闭嘴,一会儿贼眉鼠眼的环顾四周,一会儿低头翻看手机,时不时的还蹙眉捧胸,用一种痛心疾的眼神看着我。
&1dquo;常青。”她沉痛的叫我。
&1dquo;怎么了影后,您还需要个搭戏的?”我嘴里塞满了食物,含含糊糊的说。